法伊格尔请了资深的心理医生为约法沙治疗,花了一个多月时间才让他开口说话,花了更长时间,才让他从阴影中慢慢走出来。
之后他们默契地没有再提这件事,约法沙不再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也很少向法伊格尔或向议事阁提什么要求,他总是安静地、冷淡地,旁观着一切,仿若帝国理想中的机器。
再等一下吧。法伊格尔想对他说。
再稍微等一下。他该在一切发生改变前就对他说。
这并不是我的期望,但我别无他法。他直到约法沙被人劫持走都没来得及对他说。
不是任何人都有耐心去等待的,像是他的妻子、他的女儿,和他的萨迦利亚。
“琼斯博士,您吃过早饭了吗?”走廊那头走来的人对他打了声招呼。
法伊格尔抬起头,没有应声。
“啊,我没有带您的那份,真不好意思。”临殊端着两份早餐对法伊格尔尴尬地笑了笑,“对了,他可以吃早餐吧?还是有什么忌口,吃流食什么的比较好?”
法伊格尔扫了眼临殊端着的碟子,作出评判:“可以。”
“要不然您吃这一份,我再去拿好了。”临殊将其中一只碟子递向法伊格尔,然而法伊格尔没有接。
临殊自讨没趣,只好收回手进房间。
“没睡好吗?怎么不去洗漱?”临殊将食物放在桌上,发现约法沙还坐在床上发呆,便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赶紧去刷牙,吃早饭。”
约法沙的睫毛颤了两下,一言不发地盯着临殊。
“怎么了?”临殊弯下腰拨开他扫到脸上的头发,“身体不舒服?”
约法沙摇摇头,他的目光越过临殊,看向门口的法伊格尔。
他看不出法伊格尔的态度,只是无声地把临殊拉到自己身边,握着他的手。
“休息三天。”法伊格尔始终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临殊回过头,约法沙抢先他一步说:“我知道了。”
“你倒是很听医生的话。”临殊感叹。
可约法沙并没有临殊那么轻松,他深知法伊格尔是怎样无所不用其极的人,会伪装成这里的主人且没有直接杀掉临殊,多半是想借临殊身上的线索顺藤摸瓜找其他的反叛军。
似乎是察觉到约法沙心中所想,法伊格尔似是而非地补充道:“临先生的身体很好,或许可以胜任其他工作。”
约法沙的手用力握紧,他张了张口,却没能说些什么。
临殊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位博士总是夸他身体好,没等他问,法伊格尔已经带上门出去了。
“他不会是想让我配合他做人体实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