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抽烟的习惯,抽烟会让人放松。
宋唯瞪着小山,清如提液的眼睛中有一些碎了的东西,像一支漂亮的琉璃杯,惊雷一样,措手不及地,摔碎在光滑的地板上。
所有的无懈可击中,无懈可击的人生,无懈可击的能力,无懈可击的高尚,出现这样的碎片。
“你像一个残废,只为了自己的懦弱诡辩。”宋唯厌恶这样的师兄:“有能者倾尽其能,无能者倾尽全力,这才是好警察。可是你哪一样都做不到!”
小山擦了火柴,燃了烟。他吐了烟圈,在雾气中几乎瞧不清面容:“为谁呢?”
宋唯说:“当然是为了被悲惨猎杀的受害人!”
小山点头:“如我问你,你当然可以这样说,但是别人看来,你不过是为了自己喜欢的女人。做警察,论迹不论心。记清楚了。我知道你不以为然,甚至不把这句话当作来自前辈的劝诫,但是我说了,你就好好听着。一个好警察,什么都不需要,只有一点——永远不要让别人看出你的私心。”
“为什么?”
“警察大至为国家法制小至为乡邻甲民,不该为自己。”小山脸上烟雾弥漫,厌己的情绪却更重。
宋唯为人高傲任性,他冷笑:“如果我偏偏为自己呢?”
小山淡道:“只为自己,放弃祖国苍生的人,不配做警察。”
宋唯打了小山。
这是第二次,别人说他不配做警察。
豆沙在黑暗中摸索了很久。
那个男人还没有出现。
她得趁他出现之前摆脱束缚。
男人打算杀了豆沙。
寝其皮,食其肉。
豆沙却没打算让他如愿。
背后绑的结是死结,嘴里塞的巾是红色。
眼上倒没蒙物件,可是眼见的是盲了的漆黑,嗅到的是死猫烂耗子的腥臭。
豆沙沉思着,想了好几日,觉得自己再想不出办法,大概真的是会了结在他手上。
其实他没做什么,只是不给她饭吃。
初衷大概是打算饿死她?
后来又觉得便宜,打了她几巴掌。
那只手非常冰冷,冷得仿佛是死人的手。
豆沙被打时,连喘息都没有一声。
豆沙在等待,那男人亦似乎察觉了她的意图,愤恨地举起绑着豆沙的凳子往地上摔。
他想磕坏豆沙的脑子,使劲地,用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