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孤没有在意任何人的异样目光,随即补上一句:“况且,你若真的认为是我狂妄自大才会一时疏忽放走了你,那我想告诉你。”
沈清孤深吸一口气,笑道:“我沈清孤的确狂妄自大,但我的狂妄是建立在已无后患的基础上,你觉得你拼的过我吗?”
沈清孤的话提醒众人,舞女一开始说的话,他们未曾见过沈清孤出手,但他们明白,神使的能力,恐怕超出他们的想象。
“所以你若是不愿意说出谁是叛徒,也没关系,毕竟是内鬼,我会亲自去找,大不了,再断一次手臂,将他全族断个干净,你说呢?”
这种话,沈清孤说的云淡风轻,是因为他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情,他自从建立属于他自己的暗卫后,就建立了第一条规矩。
没有暗卫叛者,只有全族无后。
“若是你觉得他的全族只有他一人,我要挟不了他,也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耗,我能让他在世间有所牵挂,惶惶不得终日。”
沈清孤笑的阴森可怕,甚至吓住了舞女,沈清孤将她微微散落的发丝缓缓绕过她的耳后,笑道:“可你呢?你连我的真正要害在哪里都不知道。”
舞女猛然一惊,刚刚他的箭矢是冲着沈清孤的心脏而去,不差分毫,这支箭,她练了很久很久,绝无可能出错。
“不妨我告诉你?反正我也不怕再来一次刺杀,我是沈清孤,朝阳山的神使,我的要害和常人有异,我的心,在这里。”
沈清孤将指尖缓缓点在他的胸膛右边,这一举动,使原本安稳端坐在位置上的任洛,猛然站起来,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刚刚听错。
他在沈清孤死后不到三年,在查询到他的死因时,便被一封匿名信告知,沈清孤或为假死,心与旁人有异,在其胸右。
“他没有说错……”
下一秒,一把钢刀从空中飞来,沈清孤有些酒醉,挥袖一甩,钢刀直直落在使刀的人面前,正是石湖。
“果真还是不能贪酒,偏了一些。”
的确,若是按照沈清孤的想法,这把钢刀应该是落在石湖的肩膀上,发出一声惨叫,失去作战能力,喝酒喝多了,手劲都用不明白了。
“石湖?!”柳弦君也不禁疑惑。
石湖可算是沈清孤手底下的老人,对待洛域和他也是忠心耿耿,性子耿直,对人直爽,从未有过任何错处。
“沈清孤!她没说错!!你不分是非黑白!!在这六年,你做了多少令人作呕的恶事,朝阳城内人人都怕得罪了你,恐怕下一秒家里血液喷洒,重来一世!!、
“可你是否忘记了!!这朝阳山不是你沈清孤的沈!你为臣!而非君!!”
最后一句话,石湖说的铿锵有力,沈清孤并未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反而是歪头看向他,说道:“我见过你,你是三年前来山上,求我救你母亲的那个人。”
这时,柳弦君才猛然想起来,三年前石湖告假,回朝阳城照看老母,却在十日后回来,悲痛的说,母亲故去了。
当时,柳弦君还给了他一笔银子,知道他家中拮据,性子好强,便说是这几年任务欠他的银子,放他一月假期,回家置办丧事。
“不错!!我那么恳求你!!你呢!!甩袖就走!!看都不看我们一眼!!我的母亲就那么死在朝阳山上!!你不是神明吗?!”
沈清孤像是清醒一些,站起身,眼神变得冰冷,一字一句道:“你当我为何不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