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孤久久不能转醒,沈故己的身体已经撑到极限,外面又吵吵闹闹的,他撑得身体靠在门边。
“几位!叙旧要不要明日再叙旧?这里躺着一个病人,说不定一会儿还要再躺一个死人,你们要不要还在这里无所事事?”
沈故己的戳穿,让青澜一时无法面对。
“几位,进来一下,我实在太累,帮忙看一下沈清孤。”沈故己招呼几位进来,他们自然也不推脱。
流羽现在看见沈故己的面容,依旧觉得惊悚而且疑惑,这种身体是怎么拼凑起来的?或许还该让玉溪瞧一瞧,是不是鬼蚕丝缝合出来的。
沈清孤在床上打坐,逼着自己不去运功抵挡,满身的血色早已盖过青袍的淡色。
“他怎么成这样了?”流羽有些不解。
她的朱赤血无毒,甚至能助人恢复内力,或许会对阴寒内力造成对抗,但最多就是内力相互抵消一段时间。
“难不成,他的内力被消耗太多了?”流羽稍加猜测就被现实怼回去。
“不是,是他的内力太多了,多到彻底冰封朱赤血,多到溢出来了。”沈故己给他们解释,他探过沈清孤的内力。
若非这一次探过沈清孤丹田,他竟不知道沈清孤的身体里蕴含的力量,如此强大,几乎不可能被人承受的磅礴力量出现在一个人体内。
“你这张脸……”玉溪侧头去看沈故己,伸手去碰他脸上的裂纹。
沈故己侧过头,躲开玉溪的手,淡淡道:“没事,等回京就能用一个新的,现下不着急。”
“我为了你的身体劳心劳力的……你倒是不在意了?”沈清孤的身体很虚弱,声音极虚。
沈故己听见沈清孤的声音,立即扒拉开所有人,看见沈清孤还是虚弱到说不出下一句话,运转身体里最后的内力,替他化去冰花。
沈清孤不禁嗤笑,他又不是缺内力,是内力太多,沈清孤反手抓住沈故己的手腕,顺着他的手背给他注入内力。
“啊!”沈故己痛的收回手臂。
流羽站在沈清孤的面前,仔细打量着他,总感觉像一个人,她向来性格直爽,想到什么问什么:“你好像沈颜凌,浑身都像。”
这句话让在场人浑身一僵。
“晚辈是他徒儿。”
“那也不该这么像。”
“晚辈是他后嗣……加徒弟……”
流羽算是明白,玉溪为何会那般生气,这孩子无论是气质、模样还是心性,活脱脱就是另一个沈颜凌。
第二日
几个人下山,谁都能看出来青澜茶不思饭不想,几乎是坐立难安的程度,怕是已经想到他不在的时候,任洛被欺负的模样。
“那个脸上有裂纹的小子呢?”流羽对沈故己似乎很感兴趣,歪头寻找着。
青澜长叹一口气,道:“那位是神不知鬼不觉,来无影去无踪的主,找他,你只能找岳丈。”
沈清孤不禁一笑,道:“沈故己他先行下山了,他停下来就觉得闲得慌,又觉得除了闯冰洞的时候有趣,其余时间无聊,便走了。”
直到他们走回去,走到太守正厅时。
一盏茶杯带着还未饮尽的茶水摔在门框上,随即就是一声怒吼:“放肆!!”
青澜和沈清孤都听得出来这是谁。
沈清孤特地拦下众人在门外看着,也算是给众人一个心理准备,他们要见的儿媳,可不是娇弱的人。
任洛坐在主座,刚刚的怒吼,让众人齐刷刷的跪下,任洛的手搭在账本上,他眼神逐一扫过在场众人。
“你们跪什么,起来吧。”
任洛看着众人逐一归座,将交上来的账本一合,也懒得再去看这被管的一塌糊涂的账本账目,当即甩给后面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