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和祁宝宝对面坐着的这位横空杀出来的帅男相比,周末这仅有的自信心就被摧残了,那个帅男比妖孽还要妖孽的脸蛋如同女人的一般美艳,周末很自卑,他觉得自己的帅,在这个帅男面前就是渣渣一般的存在。
难怪大胖子吃饭都是端着碗蹲在门外的,或许,他也自卑吧。
周末因为气不过而突兀地出现在饭桌前,他满心以为自己可以质问祁宝宝的,可以与祁宝宝的“未婚夫”来一场较量,可是,当他真的看到祁宝宝与帅男“未婚夫”共进烛光晚餐的情景时,他那点可怜得掉渣的气不过就荡然无存了。
一个是美得一塌糊涂,能卖乖装萌、能耍大菜刀的女悍匪,一个是帅得不像话、女人见了都嫉妒的帅比男,周末拿什么比?
这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啊!
面皮一阵跳动,周末本来打算很霸道地拉一根凳子坐在祁宝宝身边的,最终,他只是在祁宝宝面前虚晃了一圈,随即调头就准备坐到沙发上。
“你就是我们家宝宝说的周末兄弟吧?”就在周末刚准备转身的时候,帅比男说话了,声音富有磁性,又有大胖子的低沉嗓音,估计就凭这声音都能让无数少女动心。帅比男说话的同时,很绅士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隐隐比周末高出一些,要是在古代,用身长九尺来形容都不为过,“你好,我是祁宝宝的未婚夫花满楼!”帅比男花满楼很优雅地抬手,做了个准备和周末握手的动作。
周末不是君子,也不是绅士,说到底,他就是个习惯于蹲墙脚抽三块钱一包的劣质卷烟的蛤蟆,即使长得帅点,那也只能勉强算得上是青蛙,与王子这两个字是沾不上半点边的,尤其是见了花满楼的帅气和绅士风度后。
既然不是君子也不是绅士,周末自然不会去邯郸学步,他可不希望自己画虎不成反类犬,顿了顿,刚刚转身走向沙发的他重又回头,抬眼看向风度翩翩、即使微笑也能迷死一对少女的花满楼。
大胖子在这一刻不露痕迹地出现在他身侧四十五度的位置,脸上依然是一脸憨厚的浅笑,但他的腕部青筋微微凸起,很明显,他偷偷做了个准备握拳的动作。
“大胖子,饭吃饱没?如果吃饱了,去火车站拉客吧,我等会就来。”低眉顺目的周末虽然是背对着大胖子的,但似乎能感应到大胖子握拳的举动,顿了顿,他不轻不重地对大胖子说了这句话,自始自终,他那双纯粹干净的眼睛都在盯着花满楼那张帅得不像话的脸,仿佛这话是对花满楼说的。
“好嘞,哥,我现在就去。”听了周末的话,大胖子很爽朗地答应下来,腕部暴起的青筋不露痕迹地消散,他转身就准备出小饭馆。
花满楼毫不吝啬自己那阳光得一塌糊涂的笑,在大胖子刚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嘴角微微一扬,说:“等一下!”
“大胖子,先把地拖一下再去!”花满楼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如周末一般平缓,但是,有点脑子的人都能听得出来,他这话带着命令的语气。
“我只听我哥的。”大胖子头都没回,扔下这么一句低沉到如同猛虎在轻哮的话后,抬脚头也不回地出了小饭馆的大门。
“嘿嘿!”注意到花满楼那帅得一塌糊涂的脸上不经意间拂过一抹不自然,周末如同得志的小人,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到奸猾的韵味,随手从兜里掏出一支烟递给花满楼,“老花是吧?抽根烟?”
“对不起,我不抽烟!”花满楼轻描淡写地拒绝了周末递来的那种三块钱一包的劣质卷烟,指了指自己身旁的椅子,他坐下的同时,说,“坐!”
同样是云淡风轻的语气,这要是在其他人看来,或许会认为花满楼帅得冷酷,帅得有型,但是周末这个小人物听在耳里就觉得味道不对,总觉得花满楼是在用命令的语气和他交谈。
看都没看花满楼指的椅子一眼,周末很随意地将那支准备递给花满楼的烟扔桌上,这算是他在装叉了:“递出去的烟就如同被上过一次的女人,不但不值钱,还脏!”
之所以丢在桌上而不是丢在地上,周末自然是有想法的,他指望着晚上趁大家伙都睡了再偷偷摸到楼下把这支烟给抽了,三块钱一包,那就是一毛五一支,他就是装叉,也不能白糟蹋这一毛五,血汗钱不是?
重新从兜里掏出一支烟,他那仿佛掏钱付款一般一丝不苟的动作让人觉得啼笑皆非,但是,却很能牵动人的眼球,所以,他掏烟掏火机的时候,花满楼就一直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的手看,就连自以为把周末的性格了解了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祁宝宝都下意识地看向周末的手。
咔嚓!
自顾自掏烟,自个儿给自己点火,周末深吸了一口,很随意地吐出烟雾,那缭绕的烟雾就如同他的为人,对不喜欢的人和物,总是那么撕牙咧嘴,烟雾从他口中吐出,很低调但又可以说成是狂妄地弥散开来,熏了花满楼不说,也把一桌子的好菜好酒给熏了。
周末将花满楼之前让他坐的那根椅子拖到祁宝宝身边,不是坐,而是蹲到了椅子上,手臂蹭到了祁宝宝那凝脂白雪似的圆润香肩也不自知:“抱歉,我不喜欢坐着,习惯蹲着,对我这样的小人物而言,这么随意蹲着远比装大爷正儿八经地坐着踏实。呵呵!”
周末说这话的时候,突然咧开嘴笑起来,一排的白牙:“再者,我也不喜欢挨着男的坐,我更喜欢坐在美女身边,能闻到女人身上的体香……”
“吸!”周末调头对向祁宝宝狠狠地吸了一口空气,一脸的陶醉,“真香!”
“噗哧……”一直扮淑女装安静的祁宝宝没能忍住,捂着嘴突然笑出来,这一笑,口里含着的一口红酒就无可避免地喷出来,零星点点,全都洒在了桌上。
“咳……咳咳……”祁宝宝憋得慌,她想笑,但是又不得不捂着嘴装淑女,为了不让自己的笑打破眼前这两个男人暗地里的较量,她就只能轻咳了。
“宝宝,怎么不小心点?”花满楼眼中满是疼惜,急忙站起来,转眼的功夫已经到了祁宝宝身旁,明明是卑躬屈膝的奴才相,但却被花满楼演绎成了精湛的柔情,周末都不得不暗自佩服这手哄女孩子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