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聂十八几招摘梅手法,将盛世雄、独孤大侠等人的兵器夺了过来,这真是迅若电光火石,刹那间之事。骤然间人影闪忽、剑气纵横紧张、惊险的场面顿然消失,盛世雄、独孤大侠等四大武林高手,呆若木鸡地站立在聂十八的四周。聂十八手拿四般兵器立在他们的中间,似乎也神色愕然。
一心禅师在一边看得骇然,这真是当今武林不可思议的武功,刹那间夺去了当今武林四大高手的兵器。这不是一般的高手,一个个都是江湖上饮誉多年的成名英雄,盛世雄和独孤大侠更是一派的掌门人。
一心禅师悚然了,这位没眉没须的怪人到底是哪一条道上的人物?有如此惊世骇俗的武功,怎么在江湖上没听说过?但让一心禅师放心的是这位怪人绝不是任意伤人的凶残之人。出手极有分寸,他只夺去了盛世雄等人的兵器,半点也没有伤害他们。以这位怪人惊世骇俗、深不可测的武功,要取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的性命,简直如探囊取物,轻而易举。一心禅师也看出这位怪人一身的真气极纯正,绝不是邪魔歪道那种极为霸道的戾气,可以说是王者仁者之气。
聂十八不愿使这些名门正派的人太过难堪,便装出精疲力竭的样子,坐了下来,喘着气说:“我们不玩了!我们不玩了!再玩下去,我就会累死了。”其实聂十八一身的真气,如滚滚长江之水,源源不绝。他在交锋过程中,也就是他运气练功的过程,永远也不会精疲力倦,只有越战精力越充沛。他如一口水不断源的清泉,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怎会气喘的?
这一点,一心禅师也看出来了,并且也看出了聂十八的用意,暗暗点头,合十稽首道:“阿弥陀佛!贫僧看出施主绝不是一般的常人,而是有仁者之风的世外高人。”
聂十八说:“大师,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的?”
这时,娉娉也披头散发、装成疯妇似的奔过来了。她在隐藏处感到,自己再不出去,聂十八就给一心禅师缠住脱不了身。聂十八太为他人着想,不像江湖上传说的黑豹那般冷酷。一走了之,聂十八做不出来,不想一走了之,又不知怎么去应付一心禅师,娉娉也只好出来给他解围了。聂十八做不出来的事,她无所选择必须去做。
娉娉一奔过来,瞪着双眼朝聂十八骂起来:“好呀!你叫我坐在那边等你,你却跑过来这里和人家玩。现在你玩够了没有?”
“我,我,我不知道。”
“你玩没玩够还不知道?还有,你拿人家的棍棍剑剑干吨?这也好玩吗?”娉娉说着,夺过了聂十八手中的四般兵器,一扔了出去,似乎是随意乱扔,而四位高手的兵器,又恰恰落在各自前面不到一步的地方,都是直挺挺的插立着,好像这位疯妇将他们的兵器,送到他们前面,让他们顺手便可取到。五大高手一时又傻了服。这虽然不是什么惊人的武功,任何上乘高手都可以办得到。但一时间漫不经心顺手扔出四种轻重不同的兵器,而且还远近不同,方向也各异,各人的兵器回归各人,竟毫无错乱,这不能不讲求心巧用力巧发了。这就令人讶然心服了。起码说明,这位疯妇有深厚的功力,是位善使暗器的高手,决非一般的妇人。
娉娉扔完了兵器之后,出手就揪住了聂十八的耳朵,将聂十八从地上拉了起来。聂十八一时愕然:“你,你,你这是干什么?”
娉娉说:“还问干吗?跟我回去!你是不是想赖在这里讨打了?”
“你,你,你放开手,我的耳朵好痛。”
娉娉笑着:“你还知道痛呀!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哩!”但手却放开了。
“现在我们去哪里?”
“回家呀!你是不是还想去保护那两个妖精?你是不是看上她们,要将我扔了?”
聂十八愣着眼:“我是这样的人吗?我敢将你扔了么?”
“既然不是,跟我走呀!”
娉娉在临走时,对一心禅师等人说:“你们别去追赶那个妖狐了,她这次出来,只是为了复仇。”
一心禅师一怔:“她是为了复仇?”
“她给天魔神剑伤腿之恨,怎会不思报复?其实她身上根本没有什么蓝美人,也不知道蓝美人的下落。”
娉娉说这一番话,主要是因为千面观音等七煞剑门的人,已追踪邢天燕主仆两人去了,不在这一带附近。武当派高手白霜问:“你怎么知道这妖狐不知道蓝美人的下落?”
“她要是知道,能这样大肆声张地招摇过市吗?恐怕她早已不动声色,自己偷偷摸摸去盗取了!”
盛世雄点点头说:“这妖狐为人极其狡黠,绝不会愚蠢到这个地步。”
独孤大侠问:“既然这样,妖狐为什么不向我们说明这一点?”
“她说出来,你们相信吗?当时要是说出来,不让七煞剑门的人夜暗中听到了?今后能将七煞剑门和天魔教的人引出来?她怎么也想不到,七煞剑门和天魔教的人没有引出来,反而将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的侠义人士引出来了,还苦缠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