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聂十八突然说鄂中五鬼不是鬼。
勾魂鬼咯咯地笑起来:“小心肝,你怎知道我们不是鬼?”
“因为你的手是暖的,一点也不冰冷,而且身上还有一股胭脂水粉气味,鬼会擦胭脂水粉的吗?”
“你以为我们真的是鬼了?怪不得还烧金银衣纸给我们呢!”
“那,那,那你们怎么说你们是什么黑心鬼、勾魂鬼?那不骗人吗?”
摧命鬼不满地扫了勾魂鬼一眼,说:“二妹,你跟这小子罗嗦什么?你要乐,带他到一边乐去!”他又对黑心鬼说,“你还不过去将那臭叫化打发掉?”
“大哥,我看这叫化是个死人。”
“你怎么知道他是死人了?”
“我们这么大声,他居然躺在神桌上纹风不动,不是死人是什么?”
“管他是死人活人,你过去捅他一刀,就是死人,也叫他再死一次。”
聂十八一怔:“你,你,你们还要杀人?”
勾魂鬼说:“小心肝,你以为我们是吃斋的吗?不会杀人?不过,你要是伺候…得我高兴,我会舍不得杀你的。”
聂十八心想:这个叫化怎么睡得那么死呵!急得大叫起来:“大叔!他们真会杀你,你快醒过来跑呵!”
黑心鬼捉了牛耳尖刀:“他跑得了么?”说着,已奔了过去,举起牛耳尖刀他狠地朗叫化心口上插下去。聂十八吓得连忙闭起眼腈不敢看。只听见沉重的“笃”的一声,好像黑心鬼的尖刀不是插在人体上,而是插在木板上所发出的响声。聂十八睁眼一看,神桌上哪里还有叫化的踪影?这一下,不但黑心鬼怔住了,其他四鬼也惊愕了,就是连聂十八也傻了眼。叫化刚才不是直挺挺的躺在神桌上吗?怎么转眼之间就不见了?难道这叫化才真正是一个鬼?怪不得他一个人敢在这荒凉破败无人的古刹中睡了。
黑心鬼怔了一会:“咦!这臭叫化怎么不见了?”
五鬼之中,最胆小的是无心鬼,他害怕地说:“大哥!别不是今夜里,我们真正碰上鬼了?我们赶快离开这里才是。”
摧命鬼点点头:“唔!看来今夜这寺里是有点稀奇古怪。我们走,转到别处去。”
五鬼带着聂十八正想离开,叫化突然又在殿的大门口出现了,笑嘻嘻地说:“别走!别走!你们为什么无缘无故要捅我叫化一刀?我要不是溜得快,不给你们捅死了?”’五鬼吓得连连后退几步。失心鬼心寒地问:
“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叫化笑了笑:“你们看我是人是鬼?”
摧命鬼吼了一声:“老子不管你是人是鬼,先要了你的命。”他纵身过去,一招黑虎掏心,钵盘般的大拳头,就朝叫化心口击去。“蓬”的一声,这一拳正击在叫化的胸口上。可是叫化没有给击倒,摧命鬼魁梧的身躯反而横飞起来,直向神台上的断头菩萨神像撞去,轰然一声,神像仰后翻倒了,催命鬼也摔在神台上,半晌趴不起来。
四鬼惊愕得不知是什么一回事,被打的人不倒,打人的人反而摔了出去。他们只能这么想,这叫化一定不是人,是一只鬼,只有鬼才会这样,失心鬼首先惊恐地喊起来:“他,他,他真的是一个鬼,一个蓬头鬼。”
勾魂鬼早已吓得丢下了聂十八,问:“你,你,你真的是鬼?”叫化蓬头垢面,浑身衣服破烂千补,赤着足,在更深夜静的古刹的火光下看去,无异似厉鬼般令人害怕,连聂十八也看得浑身汗毛直竖。的确,只有鬼,才具有这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将人凭空扫掉。叫化嘿嘿地笑起来:“不错!我是一个鬼,是阎王殿中的索命使者,专门来捕捉世上行凶作恶的孤魂野鬼。你们这鄂中五鬼,统统跟我回地府去!”
聂十八骇然问:“你,你,你真的是鬼?”
叫化眨眨眼一笑:“小兄弟,你不必害怕,因为你是人,不是鬼,我不会捉你回地府,而他们,今夜里一个也走不了!”
四鬼见不是路,也不管神台上的摧命鬼了,一个个夺路而逃。叫化的身形在夜里更似飞魂一样,四鬼中有的还没跑出殿门,就给叫化抓了回来。有的才跑到天井,也同样给地狠狠地抓起摔在地下。只有勾魂鬼武功略好,越残墙逃到寺外去了,可是一转眼,也给叫化揪了回来,扔在火堆旁。四个鬼没一个能逃得出去。至于凶恶的摧命鬼,像寺内的一些神像一样,断了一臂,折了一条腿,别说逃,达趴也趴不起来。
叫化笑嘻嘻地对勾魂鬼说:“你这淫荡不堪的女鬼,不是想同我小兄弟乐吗?好!我现在先带你回地府乐去!”
勾魂鬼大叫饶命。叫化说:“小河浜镇的一对青年夫妇求你饶命,你怎么不饶他们的命了?那一对冤死的鬼魂,正在阁王爷面前等你去了结这段官司呢!”说完,手起口落,一掌就了断了勾魂女鬼之命。
摧命鬼看得魂飞魄散,忍痛想逃。叫化纵身过去:“你这五鬼之首,以你最为凶恶残忍,阁王爷面前告状的六条冤魂,都是死在你的手上的,你也去阎王殿对质吧!”叫化也是一拳将地打发掉。
黑心鬼在天井中早已给叫化摔死在地下,丧心鬼也横卧在殿前石阶的血泊中,只有失心鬼,缩在一角不敢乱动,但也给叫化打断一条腿,叫化喝着他:“你给我爬起来!”
失心鬼不敢不从,忍着痛战战兢兢地爬过来。叫化问:“你知道不知追你的罪行?”
“小人知道,求鬼大爷饶命。”
“你杀害了多少条人命?”
“小人没,没,没有杀害过一个人。”
“强xx妇女你也没份?”
失心鬼一味叩头:“小,小,小人知错,错,错了,再,再,再也不敢了。”
“你还想有下一次么?”
“求求大爷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