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昕约温菱在离律所不远的私房菜馆吃饭。
两个人很久没见面,自从温菱到了国外,陈明昕在忙毕业的事,紧接着找工作,兵荒马乱的,联系也断了。
雅间别致,陈明昕抱着厚厚的资料袋,一股脑儿把案件材料都拿出来。
“我上回在二环边上买了一套小三居,因为地段好,听信中介的忽悠就稀里糊涂给签了合同,签完才发现前业主欠了十几万的水电费和物业费,现在都追着我要,说不给就让断水断电。"
买房子的事不假,水电费单据也都是真的,不过其实邵南泽动动手指就能解决的事,他自己偏不干,转而让她来找温菱。
温菱细细检查了资料,把法律关系拆开了揉碎了说,又列了几点意见。陈明昕仔细记下,又弱弱问:“菱菱,你最近怎么样了?”温菱端起杯子,抿了抿水:“挺好的。”"其实,当时你为什么和我哥分开啊?"
这是今天晚上的重头戏,陈明昕小心翼翼地开口,又压低了声音,无奈做贼心虚,打听情报总显得有点底气不足,纯粹是心虚了。
温菱不疑有他,眨了眨眼,平静地说:“就是觉得没意思了。”没意思,这事还能没意思?陈明昕旁敲侧击了一晚上,愣是没把温菱的嘴巴撬开。
两人吃完走到停车场,陈明昕将车解锁:“我送你回去吧。”
温菱的注意力一直在手机上,她的信息很多,各个案件的当事人、同事的、法院的、合作公司的,手机响个不停。
等红绿灯时,陈明昕问:“是在前面左转吗?”温菱抬头看了眼,说了句是,又低头回信息。陈明昕瞥了眼:"菱菱,你现在还是一个人吗?"
温菱的眼风心不在焉地晃了下,嗯啊一声,陈明昕都不知道怎么往下接。她揉了揉太阳穴:“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介绍吧。”这回温菱有了空挡,正襟危坐,反过来认真问她:“你和程叙的事怎么样了?”
陈明昕目视前方,一边开车一边酝酿:“就那么回事,人呐,尝试过了才知道不适合自己,我也得换换口味了。"
当时在她死缠烂打下,和程叙确实纠缠了一段时间,说不上算不算在一起,但是程叙太忙,对她也不上心,陈明昕一头热,久而久之自己也悟了,太主动没好果子吃,索性把
这段关系给敞开了讲明白。
两个人现在也就是风平浪静地处着,又退回到师兄师妹的关系,比陌生人稍微好那么一点。直到车子开进温菱小区,陈明昕才把自己的故事说完,她刚把温菱送走,邵南泽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陈明昕觉得温菱现在的状态挺好的,工作又有前景,认真给她讲案子的时候简直不要太专业。她忍不住讲话有点损:"南泽哥,其实我觉得温菱现在真挺好的。"邵南泽眉头拧起来:“你问到什么?”
陈明昕着实什么都没打听出来,她支支吾吾:"温菱现在给我的感觉就是一心扑在事业上。"邵南泽顿了下,不再和她绕:"分手原因呢?"“不知道。”
邵南泽靠在窗边,看着外面流水浮灯一样的街景,密密麻麻的车子在路上走走停停。他垂眸,低声:“算了。”
第二天,邵南泽又在东院见到温菱。
她务实且敬业,手头办的案子全都跟得很紧。
温菱是为了上回的诈骗案过来给当事人申请取保候审的,她知道明面上机会不大,但还是想争取一下。
仍旧是烦冗沉闷的案件沟通会。虽然已经做了充分准备,在面对邵南泽时,温菱的声音还是略微发紧。
她讲了犯罪动机,讲了当事人无前科,甚至还用了许多学校老师、同学的证词来证明他的品性纯正,没想到在邵南泽那通通被打了回来。
他慢条斯理地翻阅纸质文件,间或抬起眼看她。许久,才缓缓开口:“这个李芳是犯罪嫌疑人的女朋友?"
温菱嗯了声。
邵南泽抬起手,用指腹揉了揉眼尾:“利害关系人的证词,不能作为证据使用。”
温菱承认自己有点感情用事,在听完李芳讲述了他们两个的人恋爱经历之后,她有点被这样单纯又简单的校园恋爱所感动,改变了自己的辩护策略,没想到这一点在邵南泽身上根本就不奏效。
她掌着激光笔,声音顿了顿,还是坚持己见:“嫌疑人还是在读学生,我认为他在牟利上是有待商榷的,这点从学校老师和他女朋友的证言可以看出来,他确实只是为了女朋友才会去打工赚钱。"
"温律师,你知不知道办案不能投入感情的?"
“我见过他们两个人的书信,我觉得那种感情非常真挚,也很感人。”
邵南泽把意见书阖上,默不作声抬起眼,情绪不明:"所以呢,感动了,心软了?"骤然被他猜中心事,温菱有点心虚地低头,背后渗出了细密的汗。她知道邵南泽在旁敲侧击地说她办案太情绪化,温菱索性大方承认了。
邵南泽目光在她脸上游离,在经过她时,勾出来一抹笑,低声:"原来你只对我狠心-->>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