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楹头也没抬,可这不妨碍她说教。
“话又说回来,我听说你昨晚闹出的动静可不小啊,幸亏我值夜,要不然昨晚对上你的肯定是我,我可没有大师兄的本事,不一定能制住你。”
在床头找到了自己的的本命剑,阿恬伸手摸了摸才稍觉安心,又觉得胸前有些凉飕飕,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仅仅只穿了一件单衣。
“呀!”她惊叫一声,缩进了被子里。
“呀什么呀,”素楹放下镜子,语气里有挥之不去的幸灾乐祸,“你昨夜可是穿着这件衣服缠着大师兄不让人家走,现在害羞有什么用!”
“大家闺秀是一定要害羞的。”阿恬认真的反驳道。
素楹对她的敬业精神表示惊讶,并感动万分的给了她一铜镜,“醒醒!我从来没见过大半夜拉着男人比试还放火的大家闺秀!”
阿恬揉了揉被打的额头,有点委屈。
“话又说回来,帮助师弟师妹度过锻剑所带来的躁动也是大师兄的职责之一,你也不用过意不去。”
“躁动?”完全没有过意不去的阿恬若有所思的重复了一遍。
“剑,是凶器,一旦出鞘,必然会战斗欲高涨,而你的本命剑与你自身息息相关,会被影响是无可避免的。”
素楹认真的解释道。
“一把剑,刚出鞘的时候最为锋利,靠的就是一往无前的锐气,若是不让你在当时就彻底把锐气发泄出来,只怕日后剑心有损。”
阿恬不好意思告诉师姐自己平日里也这么疯疯癫癫,只好一个劲的点头表示自己有在听。
“既然你已经锻剑成功,那么有些话就不得不说,”素楹说到这里,语气陡然变得严肃起来,“感受到了吗,你的剑心?知道了吗,你的剑名?”
剑心和剑名,一名剑修最重要的两样东西。
白恬温柔的抚摸着手中长剑,嘴里却提起了另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素楹师姐,大师兄他,很强啊。”
“怎么突然说这个?”素楹皱起了眉头。
阿恬笑了,“因为我也想变得那么强啊!”
素楹闻言却陷入了沉默,她思索了片刻,最终以大马金刀的姿势叉开腿坐在了床边,对着白恬说道:“白师妹,你知道大师兄的剑叫什么吗?”
阿恬想起了白心离腰间佩带的那一把漂亮的红丝白玉剑,摇了摇头。
“大师兄的剑……叫做‘无我’,”素楹的脸上一片肃然,“道法三千,万法无我,便是这个‘无我’。”
“大师兄被盛誉为‘年轻一代最接近天道之人’的原因就在于此,旁人终生的追求,他一开始就得到了,可越高的也意味着接下来的路越难走。”
“如何才能把持好‘无我’?失去自我会沦入永劫,太过自我则寸步难尽,剑心失守,这其中的艰难和困苦,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