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雁在云鱼在水(4)
打开窗,午夜的寒气缠缠绵绵地渗进屋里。
奶奶跌倒后,覃楚江第一时间回国,魏春萍看见他,也不迷糊了。
江江啊,是奶奶让你难过了吧?魏春萍让其他人离开,独留下覃楚江。
没有,奶奶会好起来的,我不难过。覃楚江握着奶奶皱褶干瘪的手,眼眶酸胀。
奶奶说的不是这个。魏春萍另一只手盖上他的,你和覃月那丫头的事,奶奶知道的,也知道你姐扯着我的大旗干了什么,奶奶也不后悔,你爸妈从前不管你,以后更不会管你,你没有资本任性,起码在你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和你心爱的人之前,你不能任性,你能理解奶奶说的话吗?
我明白的,奶奶,我明白的。即使曾经不明白,过去这么多年,覃楚江也该长大了。
可他心里无法不怨,曾经因为文化差异而遭受到的冷眼和排挤,以及那些没有人倾诉和陪伴的日子里,自己咬着牙挺下来的孤独感仍然历历在目。
因此到了后来,即使他如鱼得水,也无法把心交给任何人,因为没有一个人,在他最寂寞的时候对他施以援手。
他还是怪她们的,无论是奶奶还是覃月。
他把覃月拉进了黑名单,就好像三岁小孩闹脾气,到头来观众也只有他自己。
今晚,覃月唱的那首歌,大概是无意为之,是他又多心了,还对她发脾气,她说的没错,她没欠他的。
小时候,覃月帮他出头,是因为他是她弟弟,是他赖着她不放,她大概,也常常嫌弃他麻烦吧。
其实他们分开,真的不是第三个人的责任。
奶奶让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经过今晚,他却忽然不确定了。
覃楚江迷迷糊糊睡着了,有人推开了他公寓的门,他记得自己是锁了门的,可是他眼皮太重了,他睁不开眼,心脏狂跳。
直到那人低头亲他,内心的不安竟被抚平了。
是她。
覃楚江控制住狂喜的情绪,不动声色地任由女人在他的唇边徘徊。
柔软微凉的唇贴着他的,小舌头试探地沿着他唇上的纹路轻舔,而后转移到他的耳朵,叼着他的耳垂温柔地吸吮。
女人一路往下,在他脖子的大动脉上用贝齿磨了一下,不痛,微痒。
来到他的喉结,女人似乎很喜欢他的喉结,用鼻尖在那处碰了碰,又用嘴亲了亲,最后伸出舌尖若有似无地舔了一下。
女人又回到他的耳边,她没有触碰他,气息却缠绕着他,使他动弹不得,也许,是他不愿意动弹。
我好想你,亲亲我吧。女人的声音带着哽咽,覃楚江立刻心软了。
他可以睁开眼了,果然是她。
他的手握着她的后颈,将她压向自己,一口擒住她狡黠的唇,带着多年的怨气,又啃又咬。
女人忍着痛承受他的吻,手掌不安分地从他的衣摆摸进去,她的手有点冰,可他的身体太热了,似要着火了一样,他能融化她。
女人的手在他的腰腹间游走,所到之处,火花四溅。
绳结被拉开,裤子被脱下,女人的脸贴着他大腿内测的皮肤,像小猫一样蹭了蹭,覃楚江的肌肉瞬间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