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晏知行?”沈杳重复了遍关殊说的话,表情稍稍有些疑惑,“我从来没有和他在一起过,为什么要用离开这个词?”
关殊似乎很喜欢听他说这些话,明显是被取悦到了的神情,眉目舒展一些。沈杳下一句话,毫不顾忌地迎面给他泼了盆冷水。
“关殊,可能你对我们现在的关系有点小小的误会,那我解释一下,我们两个现在不是在谈恋爱。”沈杳柔声细语地说着这些绝情的话,“我们没有复合,只是和谐相处了对吗?”
关殊一颗雀跃的心狠狠坠下,他放在沈杳腰上的手缓缓放下,眼眸沉黑,接二连三地质问道:“你又要玩我吗?那我算什么,我还就是个没名没分的情人?”
他对自我认知很明确,让沈杳诧异地挑了下眉,点着头道:“虽然的确没有名、也没有分,但我不是只有你一个alpha了,不过这些重要吗?”
关殊克制着自己,咬紧牙关反问道:“难道这些不重要吗?你都和徐意白分手了,我凭什么还不能做你男朋友?”
“那你是不能接受的意思吗?”
沈杳从关殊眼底冒出来的怒气里找到答案,他低下头,眼神恋恋不舍地流转在手指上的戒指上。
“那好吧。”
沈杳最后惋惜地叹了口气,他把右手抬起来,另一只手过去,他准备把这刚戴上还没多少温度的戒指摘掉。
“不许摘!你明明说了你不会丢!”
关殊却拢紧沈杳的手指,力气大得把几根手指都挤在了一块。
沈杳轻皱了下眉,坦荡荡地道:“可是你不接受我和晏知行维持这种关系,我也没有办法。”
时间仿佛变得格外漫长,关殊一呼一吸的声音格外沉重。沈杳的面容却非常淡然,只要他敢说出一句不,他就会被无情地踢出局。
沉默不语许久之后,关殊问道:“你和晏知行就是没有感情的交易对吗?”
“对啊,我和晏知行的游戏刚刚开始,我还不想那么快结束。”沈杳低头亲亲他,“我不能被他知道我有alpha,你就委屈一下好不好?”
沈杳总是喜欢放缓语速,轻声细语地说话,尾音微微上调着,恍惚地像是夹着笑意,仔细听起来却像是场错觉。
关殊现在太了解他,沈杳每次这样说话,就说明有人要倒霉。
他忘记了自己没有名分这件事情,第一反应想到的却是晏知行根本没那么好玩。沈杳和他摆弄心机,说不定会吃上大亏。
关殊的唇线拉成平直的一条线,他重重地吻了上去,把沈杳整个人都压得陷进了柔软沙发里。
无处可躲的吻,像是场不给人留下喘息空隙的暴风雨。沈杳的舌头都被吮得发麻,手臂无力地从身侧滑落,垂在交叠不舍的身影当中。
关殊皱起的眉显得有些凶悍,比起只是一个吻就受不住的沈杳,关殊的表情更像是不餍足,也更像是不满足。
他明明一股脑地吻着沈杳,却不知道哪里来的余光察觉到,他往身侧伸过手。
手指强势地挤进指缝间,两只肤色差巨大的手十指相扣在了一起,轻而易举地压制住了沈杳像是挠痒痒似的反抗。
“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帮你的,沈杳?还是你觉得我做不到?!我说了我没有那么没有!”关殊一把搂住沈杳的腰。在某一瞬间,他高吼的音调又低沉下来,像是骑士宣言,“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沈杳当然知道,如果被关殊知道四年前的真相,他应该会提上枪,干脆利落地崩掉晏知行的脑袋。
“不行啊,关殊。”
沈杳平复着呼吸,唇瓣像是染上了绯红的口脂。他没有推开关殊,反而顺从地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道:“有些刀还不到落下的时候。”
*
秋雨绵绵的下午,沈杳独身待在外面,接到晏知行的电话时并不意外。
今天中午最新的新闻八卦里,有人拍到晏知行上午坐着私人飞机回来,照片连他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敢放,只放着飞机的图片。
这么算起来,他一回来就联系了他。
接通电话,晏知行照例是这种冷到掉渣的语调:“你在哪里?”
雨丝落在脸颊上,沈杳低着头,没有回避答案,比晏知行的话还要简短:“墓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