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天歌轻轻走过去。透过门缝看着外面。
清怡长老xiōng前有血,但仍然站着,清妙长老就在她身边戒备。上官云浩站在不远处,满脸愤懑,任与风此时却事不关己般地看着他们吵架,一脸兴味的样子。
“别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上官云浩脸上扭曲,“我心术不正?分明是你们偏心!”
“对,我们偏心!”清妙长老盯着他,目光如刃,“我们真是瞎了眼,处处偏着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们临海,物资如此缺乏,却事事先着你那份,不叫你做任何事务,只让你专心修炼。结果却养出了一只白眼狼!”
上官云浩到底是被三位长老看着长大的,此时清妙长老目光凌厉,他的气势就弱了下来,目光也开始瑟缩。
任与风见状,轻轻一笑,充满魔气的双眼扫过眼前几位女修:“若真是如此,她们为何不让你去昆吾?”
听得此话。上官云浩又tǐng起了xiōng膛:“不错!你们分明就为了门派前途,不得已栽培我!又怕我去了昆吾不肯回临海,就让我一辈子都困在临海!”
这个原因,陌天歌却是知道的。
前几天去得道塔见三位长老的时候,已从这三位长老的口风中听出来,碧轩阁人才缺乏,所以她们一直不敢让高资质弟子出去历练,根本不是上官云浩所说的原因。
这上官云浩,当真是心术不正,以为自己是异灵根资质,就该处处被人捧着么?在昆吾,异灵根确实每个门派都想收,但是,若以为自己有了异灵根,就处处依赖门派给予,只会让人瞧不起!
即使碧轩阁物资缺乏,但以一派之力,全力供养他修炼,又能差到哪去?昆吾的中小门派,所能做到的恐怕也只有这些了。可如果是大门派,即使收了异灵根弟子,也绝对不会像碧轩阁待他这般宽容,如果修为达不到门派的要求,灵石丹药就会减少,自己不争气,谁也救不了。
所以说,上好的资质。是上天的恩赐,可是,最终还要靠自己努力,仗着天资出众,便觉得一切都要别人给予,这种人是根本成不了仙道的。
“清妙,别与他说了!”清怡长老低喝了一声,“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得不到什么就都说是别人的错,他根本不曾想过,自他入门开始,今日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们给予的!”
“不错。”清妙长老脸sè也淡了,看着上官云浩,目光冷漠,显然已经不抱一点期望,“我们师姐妹三人真是失败,一百多年,就教出了这么个东西。”
两位长老的对话,让上官云浩七窍生烟:“你们不但不忏悔,还说我——”
陌天歌叹了口气,这世上有些人。就是记仇不记恩。他们从来不会想着,别人给了他们多少,而总想着,别人还可以给他们多少,若是不把所有能给的东西都给他们,他们就觉得是别人对不起他们。
所以即使施恩,也要看清楚是什么人。有些人待他们好,他们不但不会感恩,还会觉得你傻,妄想从你这里得到更多的东西,否则就是对不起他们。升米恩,斗米仇,这句话并非没有道理。
“上官云浩!”卫浩岚冷冷开口,“这个魔修,是你勾结的?”
上官云浩目光yīn冷,他没得到掌门之位,对卫浩岚怀有强烈的恨意:“不错,他承诺带我离开临海,我早就受够了!”
“这些日子,我派弟子时有失踪,是他干的,还是你干的?”
“是我干的又如何?”上官云浩一点也不心虚,“那些傻蛋,死了也不可惜!不如送给任前辈修炼,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那没什么可说的了。”卫浩岚一挥手,祭出一面铜镜,“清怡长老对你没防备才被你暗算,现在我来对付你吧,看看你这碧轩阁第一筑基弟子究竟有多强!”
上官云浩脸sè顿变:“不自量力!卫浩岚。你夺我掌门之位,今天就让你看看我的实力!”说着,亦祭出法器。
陌天歌没见过卫浩岚出手,如今一见,竟是丝毫不弱。
清怡长老望着二人交手,目光冷酷:“这个叛徒自以为了不起,就让浩岚教训教训他也好,以往护着他,不希望他受打击,如今看来竟是我们太宽容!”
清妙长老垂下视线,叹了口气,随后又担心问道:“师姐,你的伤还好吧?”
“还好,死不了。”清怡长老放下捂着xiōng口的手,“我们先把敌人解决再说。”
“好!”
师姐妹二人目光转移到任与风身上,各自祭出法宝。
陌天歌看得出来,卫浩岚虽修为不及上官云浩,斗法能力却强,恐怕不会输他。至于清怡长老,到底是结丹中期修士,即使被偷袭,又哪里是一个筑基后期修士所能重创的?所以她的伤并不重。此时两位长老联手,陌天歌估计还是会比任与风强上一些。
但是。她仔细打量了任与风一番,发现他身上的黑气更浓了,再联想到上官云浩说的,碧轩阁失踪的弟子……这任与风果然走上了魔修之路,居然利用人尸修炼。
任与风此时正与清怡清妙两位长老对峙,忽然瞥过炼丹室一眼,yīn沉沉地道:“叶小天,叶师妹,几个月不见,怎么躲起来了?”
既然任与风和上官云浩勾结在一起,陌天歌也没想着自己的下落能瞒过他。她虽然是明哲保身的性子。却也学不来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不顾别人死活。
所以,她大大方方在推开炼丹室的门,走了出去。
“任与风,我就在这,有何指教?”
在任与风唤她师妹之时,清怡清妙两位长老脸上掠过惊疑,但却见陌天歌对任与风充满戒备,神sè才缓了下来。
“指教不敢。”任与风望着她,脸上带笑,可他如今全身魔气,一笑起来,越发可怖,“我可真没想到,当时没找到你,还以为你跟江水寒他们一起逃出去的,原来你竟与我一起到了东海!难道那一年时间,你都隐身在地宫之中?”
“不错。”这事说出来也没什么,“任与风,我在地宫中藏了一年,可你却一点也没发觉。”
“叶师妹不愧是玄清门元婴道君的高徒!”任与风扭曲了一下脸sè,他以为自己得到力量了,结果却被一个筑基修士糊nòng,心中愤怒可想而知,“不过今天,你休想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