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中也无人能及。只因上一代帮主过世的时候,他尚未成年,焦固的二三两个师弟又已早死,所以才轮到焦固继任。五年前石青阳突然不知所向,有人传出是他与师兄失和,因而远走江南,但到底是因何不和,众人也不甚了了。
马长老眉头一皱,说道:“徐长老,你这不是废话么?石青阳早已不知到哪里去了,帮主之位岂能久悬?”
徐长老道:“不然,石青阳与焦帮主当年虽曾言语失和,但如今他的师兄遇害,他若得知讯息,定然回来。何况咱们丐帮的弟子遍布天下,着意打听,未必就打听不到他的消息。”
马长老怫然不悦,大声说道:“给帮主报仇,刻不容缓!若不即立帮主,群龙无首,这仇如何能报?”长安香堂的副香主杨振雄也说道:“马长老之言有理,报仇之事,实是不宜太过拖延。
而且据我所知,宇文兄弟也已有了报仇之策。”此言一出,群丐动容,有人叫道:“有啥妙策,说出来啊!”宇文垂在台上却默然不语。马长老道:“此地虽然尽是丐帮弟子,但人多嘴杂,纵有吵策,说了出来,难保不泄漏出去。依我之见,还是定了帮主之位,再由帮主招集各长老各香主布置复仇之事为佳!”
群丐志切复仇,虽然还有一些人不眼宇文垂的,但以大敌当前,也就不愿自肇纷争了。当下由马长老一言而决,定了宇文垂的帮主之位。
四大长老八位香主一一上前参见,宇文垂说道:“小侄德薄能鲜,虽有焦帮主的遗命,本来也是不敢接此大任的,但各位既以复仇大义相责,小侄只好勉为其难,暂摄帮主一职,只待石师叔回来,小侄便当让贤。”马长老道:“帮主众望所归,岂能私将授受?休说石青阳不知去向,就是他今日回来,也只能听从帮主的调遣,帮主不必谦逊,还是从速商量复仇大计要紧。”
于是丐帮的首脑人物,包括各长老各香主和十多位黄袋弟子,都登上石台,围着宇文垂坐下,蓝袋弟子以下品级较低的叫化则各自散开,由作主人的霸县分舵的马舵主(马长老之侄)招待酒饭。
宇文垂说道:“秦襄、尉迟北二人乃朝廷都尉,手握兵权,只以丐帮之力,报仇确实不易。好在本帮得道多助,愿意为本帮出力的朋友,也大有人在……”徐长老怔了一怔,说道:“帮主,你的意思是要请外人相助么?”
话犹未了,忽听得马舵主高声报道:“有客人到!”只见一行人众,约有六七个人,已在马舵主引领之下,鱼贯而入,为首一人,相貌古怪,尖嘴长脸,活像一个猢狲。
段克邪吃了一惊,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二师兄精精儿。当年精精儿背叛师门,改投转轮法王。空空儿接了师母之命,限他在三年之内,将精精儿活捉回来。但空空儿甚重私情,对师母之命阳奉阴违,并未尽心,过了两个三年,仍然推说未曾找到,师母也无可奈何。不过精精儿在这几年中,却也不敢出头露面。想不到他今日竟敢大模大样来作丐帮的上客。
段克邪心道:“难道我的师母已逝世了?咦,他和丐帮素无交情,怎的今日忽然来了。”他怕给精精儿认出,两方为难,于是悄悄的躲过一边,混在群丐之中饮食。
宇文垂亲自出迎,精精儿哈哈笑道:“恭喜,恭喜,字文兄弟年少有力,丐帮帮主是深庆得人了。我特地邀了几位好朋友前来道贺,这位是岐山濮阳侯,这位是云梦柳文湘,这位是幽州奚炳达……”一一介绍,个个都是江湖上恶名远扬的魔头。
徐长老大不高兴,心道:“原来宇文垂未接帮主之位,已先邀请了精精儿来作贺客了。哼,哼,还招惹了这一大群邪魔匪类前来!”正是:疑案未明位未定,便惹群魔乱舞来。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四回 石破天惊传恶耗 云开月现露真情
宇文垂招呼客人,都上了石台,便与丐帮的长老们和香主们坐在一起。一同开会,徐长老更是不满,但格于新帮主的情面,却也不便多说。
宇文垂说道:“本帮焦帮主遇害之事,精精前辈是早已知道的了。我们正在商议复仇之事,还请精精前辈,多多指教。”精精儿得意洋洋他说道:“承蒙宇文帮主不把我们当作外人,贵帮之事,我们自当尽心尽力。我早已想好了一条妙计,喏,下月十五,就是秦襄的英雄大会召开之期,咱们都到长安去,就在会上声讨秦襄,将他这英雄大会捣个稀烂。想来各路英雄,得知焦帮主遇害之事,定然动了公愤,我事前再联络一些人作为响应,到时登高一呼,领头作乱,不怕没人跟从。那秦襄、尉迟北二人,纵有三头六臂,也决难抵挡众路英雄。”刑堂香主石垣说道:“那秦襄还有三千羽林军呢?”精精儿哈哈笑道:“三千羽林军何足道哉?只贵帮的弟子,为数就不止三千了吧?”
宇文垂拍掌道:“妙计,妙计、就请各位香主从速通知属下弟子,届时都混进京城,咱们就来个群丐大闹长安!”
有几位比较老成持重的香主隐隐觉得不妥,大家都把眼睛看着徐长老,示意请他发言,徐长老忍耐不住,站起来道:“帮主,复仇之事,固然是理所当行,但是否就该如此大动干戈?”
宇文垂冷冷说道:“徐长老有何高见?”徐长老道:“冤有头,债有主,帮主的仇人是秦襄、尉迟北二人,咱们若按江湖规矩,只找他们二人算帐,事情便不至于闹大。但若在英雄会上大闹起来,本帮弟子再与羽林军混杀一场,这就是公然造反了。而且秦襄交游广阔,来参加他所主持的英雄大会的人,也定然有他的许多朋友,未必就没人帮他?只怕仇还未报,各路英雄已是自相残杀,伤亡惨重了。为了本帮之事,连累许多不相干的人送命,咱们又于心何安?总之,兹事体大,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马长老冷冷说道:“好呀,若照你的话去做,按江湖规矩复仇,那么就请你去邀秦囊和尉迟北单打独斗吧。只是连焦帮主都遭了尉迟北的毒手,秦襄的武功比尉迟北更高,你徐长老本事再强一倍,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吧?”
徐长老长须抖动,愤然说道:“不错,我自问不是他们对手,但丐帮难道就没有人了?卫越、皇甫嵩两位者前辈如今尚还健在,焦帮主义是卫老前辈的师侄,焦帮主遇害之事,不知字文帮主可曾向这两位老前辈报讯没有?”
宇文垂冷冷说道:“报了讯怎么样?未报讯又怎么样?”徐长老正容说道:“倘未报讯,那就得赶快报讯:若然已经有人前往报讯,那就应该等这两老前辈到来,再商大计。”精精儿勃然色变,冷笑说道:“这么说,我们前来助阵,倒是来得错了!丐帮既然有人,自是用不着我们了!宇文帮主,你发给我请帖,也是发得错了!如此,告辞!”
宇文垂一顿法杖,忽地板起面孔说道:“徐长老,我知道你不乐意我敝帮主,我本来也不敢做这帮主,但以众命难违,推辞不得,我如今做了帮主,就得执正帮规,你如此放肆胡言,眼中还有我吗?”
一帮之中,员以帮主最尊,但徐长老究竟是宇文垂的长辈,被他在客人面前公然斥骂,心中实是悲愤难堪、忍着口气道:“帮主,我说错了什么话,请恕我年老糊涂,自己也不知道,还请帮主教训。”
宇文垂道:“焦帮主是我恩师,难道我不着急为他报仇?卫老前辈行踪无定,皇甫老前辈隐居华山,待报得讯来,再等他们来到,时机早已错过了。你口口声声说是什么商量大计,我看你是有意阻挠!”
徐长老面色铁青,叫道:“宇文帮主,这话是不是太重了,我与你师父情如手足,你、你、你……”宇文垂喝道:“住嘴!
你得罪了我请来的客人,你还不赶快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