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此时的天子刘宏已经掩盖不住自己的愤怒,不是卢植这番忤逆之言,主要是因为堂下这群士人的反应,让他再一次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他们本来面目。
“陛下,三思啊!”卢植狠狠地把头叩响在金殿之上。
段颎一挥衣袖,身后数百武官随之跟着跪倒在金殿之上。
“陛下。”段颎自出太尉府就已然下定决心,要保皇甫岑,保大汉出军,此时再僵持下去,只会越战越乱,大汉就将陷入必死之局。
局势也会越来越不利。
“陛下。”袁隗狠狠地瞪了一眼段颎,随即身后数百文臣同样跪倒在两旁,插拳禀告道:“陛下,臣等恭请陛下三思而定。”
“嗯。”段颎莽夫之气扬起,脸色难看的盯着袁隗,身体里的怒气暴涨数十分,整个身体里的肾上腺素猛地上扬,一股抑制不住的愤怒涌上胸间,手持笏板猛指袁隗等人,骂道:“误国腐儒!空谈客尔!空谈客尔!”
“哼。”袁隗轻蔑的看了一眼段颎,然后理也不理。依旧自言自语道:“陛下,朝廷如若不顾满朝臣子之意,微臣只有辞官不做!”
“臣等也辞官不做。”
袁隗话完,身后的张温、杨彪、陈实、崔烈、何颙等等满朝士人同时发出一个声音。
天子刘宏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冷冷盯着堂下这些人,他们这是在干什么?这简直就是在向自己施压,赤&;裸&;裸的向自己威逼,他们简直就没有把自己这个天子放在眼中。
可是天子刘宏却不能不顾这些人,如果真的都辞官不做了,那么整个大汉中枢就崩溃了。
“这”
“陛下。”一旁崔烈假仁假义的挤出几滴泪水,然后跪爬到金殿之下,仰天吼道:“三思!”
“三思!”
“三思!”
崇德殿上,此起彼伏的哭喊声不绝于耳。震得整个皇宫都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哭喊。
段颎转回身看着一直没有发话的天子刘宏,天子刘宏身上承受的压力一点都不比自己小,可是自己这方人单力薄,没有发言权,眼见士人越占上风,脸色一绷,心中一狠,隧想起以死明志。身子顺势就扑向一旁的柱子。
“砰!”
血光四溅,段颎头上鲜血直流,但他却没有倒下,发白的胡须不停的抖动,手指乱颤,对着面前士人吼道:“匹夫误国啊!匹夫误国啊!陛下,老臣愿已死担保,恳请朝廷发兵援救辽东。”
“段公。”
“段公。”
“段公。”
身后众武将,眼见段颎头上鲜血直流,急急喊道。
“段公,你怎么样?”卢植也顾不得太多,急忙跑到近前,抱住段颎,看着天子刘宏,老泪纵横的哭喊道:“陛下!”
“呃。”袁隗和他身后众人同时一震,没有想到段颎竟然如此过激,为了一个皇甫岑,竟然敢已死明志,俱被眼前这血淋淋的事实吓得连退几步。
“陛下!”
跪倒在地的众武官高举手臂,然后把头狠狠地磕在金殿之上,血迹顺势就流淌了一地,齐齐的冲着龙椅之上的天子刘宏祈求道。
“这。”天子刘宏心中也是一惊,没有想到眼前竟让突发这种状况,从未见到血迹他,被震撼的傻傻矗立在那里。
一旁的宦官张让,嘴角一笑,这下朝廷非发兵不可了,而自己这些人还不用开口,不过事情却不能就这么发展下去,随即提醒道:“陛下陛下。”
“呃。”被张让唤醒的天子刘宏,随即大声命令道:“快来人,去找太医。”
“不用。不用。”段颎声嘶力竭的阻拦,看着天子刘宏,哭诉道:“陛下,老臣恳请朝廷发兵援救辽东,为了大汉,这仗必须要打啊!”
“好。好。好。”天子刘宏满面震惊的点点头,回身吼道:“令,梁鹄为幽州刺史,皇甫嵩为北地太守,全力资助辽东之战,并以护乌丸校尉公綦稠兵发卢龙塞,援救辽东皇甫岑,另加派探马,朕要每三个时辰便要知道辽东的战报。”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