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里热闹得很,明月看了谢琅玉好几眼,他像是没察觉似的。
丫鬟们又在角落里添了个火盆,屋里就暖和起来,女郎们纷纷脱了披风,身子都轻快许多。
没一会,到了吃席的时候了,一众女郎们又去了花厅,这里堆着好几个火盆,更暖和,位处也大,夫人们都在正堂用膳,并不同她们挤。
明月同橘如坐一桌,两人吃着小声讲几句闲话。
明月吃了口四喜丸子,咽下去了才夸道:“你家的膳真好吃,这丸子好有劲道,我家的厨子是不如的。”
橘如笑道:“这是我嫂嫂给我寻摸的厨子,原本只在我小厨房里使的,晓得你喜欢吃丸子,就咱们花厅里是这个厨子掌勺。”
明月忍不住笑,拿公筷给橘如夹了她爱吃的荷叶鸡,柔声道:“谢谢橘如。”
橘如又提起她府上院子的事情,道:“我也找了几个泥瓦匠,你那院子可不好整,到时带回去瞧瞧,慎重着来吧。”
明月连忙有道谢,倒想起一件事情,“我方才见你娘脸色不好,不晓得是如何了,可是府里事情太多操劳了?如今天气冷了,若是病了可耽误不得。”
橘如喝了口茶,叹道:“也是怪我,没找个好亲事,太赶了,娘最近也不晓得在收拾什么,总是急急的,我也插不上手……”
赵锐正本人算争气,家中条件却算不上很好,起码比起钟家是不如的,钟夫人可能想着贴补两人。
明月不再多想,还是道:“还是请个大夫给她瞧瞧吧,安个心也是好的。”
橘如点点头,也记在心里了,两人便聊起旁的来。
橘如问她何时办宴,小声道:“我十二月二号……你家过几日就能收到请帖了。”
这婚事早就讲了好几次了,明月这会听了还是觉着怅然,把筷子放下了,道:“那我办宴肯定得敢在你成亲前,得提前十来日,不然你倒不好出门了……”
明月还是觉着太快了,这满打满算没有两个月。
没一会就散宴了,女郎们留在花厅里打牌讲闲话,紫竹来叫明月,道谢琅玉找她同几个妹妹,去前边讲话。
明月便拿着披风去了,又把明娇明淑两姐妹带上,同紫竹出了花厅。
前边的正堂里,坐了许多人,谢氏也其中,同一旁的赵侯夫人聊得火热,明月多看了几眼,这两人平日里瞧着没什么交情,倒是有话讲。
屋里的椅子都坐满了,谢琅玉坐在钟夫人一边的下首。
明月几人进来了,两个妹妹找了位子坐,明月在屋里瞧了一圈,倒是谢琅玉起身告辞了,明月踌躇一会,便坐了他的位子。
没一会,明月讲要去更衣,同谢氏讲了一声,便要出去,谢氏又叫住她,非要她带上披风。
明月便提着披风出了正堂,沿着鹅卵石路走了一截,前边便是院子,口子守着两个侍卫,见了明月也目不斜视,明月心里有些雀跃,试探着进去了。
园子里荒凉的很,不晓得是钟夫人无心打理,还是这几日办宴用不上就没规整,几乎没有下人,明月没走多久,在一块石桌旁找到了谢琅玉。
谢琅玉正坐在石凳上,两条长腿支着,垂着头不晓得在想什么,听见明月来了,他便起了身,温声道:“坐吧。”
明月连忙叫他别起来了,小声道:“我坐旁边就是。”
讲完就见边上几个石凳都是脏的,独这个叫人擦过了,谢琅玉也已经起来了,她便不推辞,乖乖坐了。
谢琅玉则随意依靠着石凳旁的石桌站着了,他手里拎着个信封,偏着头看明月,像是在端详着什么,脸上的表情很温和,只并不讲话。
明月忍了一会,也仰着头看他。
两人互相看了一会,谢琅玉就笑了,明月也忍不住抿唇笑,两人都移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