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斓将她轻轻平放在床上,体贴地拉过一边的被子替她盖上,起身饿的时候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你睡吧,我就在陪着你。”
白钥眨了眨眼睛,眼睛微微泛红,像只受惊了的小白兔,瑟瑟说道:“不用的,你去忙你的吧。”
岳斓紧紧握住她被子下面的手:“我没什么事要忙的,我陪着你,你就不害怕了。”
“我不……”似乎是想起了刚才可怕的画面,白钥话说到一半,停住了。
她抿了抿唇,在岳斓微笑的温柔的眼神注视下,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而岳斓,在察觉到白钥的呼吸绵延之后,她握着白钥的手慢慢松开,手指游。走到她的腿上——大概是因为太紧张太害怕了,白钥睡觉竟然忘了换睡衣,这样睡怎么能舒服呢?
看她紧蹙的眉心,颤动的眼睫,就知道睡得难受是要做噩梦的,岳斓怎么忍心她在梦里独自一人经受可怕的事情呢?
岳斓抽出手,隔着眼皮指尖轻触她的眼球,唇角弯出一抹渗人的笑容,嗓音不复刚才的温软和耐心,而是低沉阴郁,像是从虚无缥缈的地狱传来:“好喜欢帮你脱衣穿衣,期待你配合我的那一天。”
没用药,也没被吓到,白钥自然没她想的那样睡得太沉,在岳斓的手有意无意碰触她时,白钥必须得死死咬着牙关才能抑制不让自己肌肉颤动的太明显。
哇塞,这种隐秘下忍耐的感觉,好像更刺激!
以前怎么没想到玩这种花样?
白钥突然觉得,这辈子都不想发现岳斓的真实身份。
系统:“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外甥女,裴落英吗?”
白钥:“裴什么?她是谁?”
系统:“……”当初为什么不告诉她,就是这个原因,但却没想到也正是因为自己的隐瞒,促成了白钥解锁新的玩法,系统真想穿越回过去,狠狠扇自己几巴掌。
系统咬牙切齿道:“别忘了裴落英喜欢岳斓,她最后是因为岳斓不爱她而跳楼的,她是你的任务对象,她死了,你也就完了!”
白钥脑子还被海水泡着呢,神志不清,勉强撑着几分清明说道:“那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要是没有前面的重担,就算再放两三根稻草,骆驼也会没事的。”
系统:“……”实在忍不住想要骂娘了,就不能用大脑思考么?
白钥当然记着这件事了,她也怕刺激到裴落英,所以——
她忍痛说道:“行叭行叭,我不跟岳斓做了还不行嘛!”
“那我就装着不知道岳斓的身份呗。”白钥眨眨眼睛,“变态要是来找我,那可不关我事。”
系统:“……”
……
“小姨?小姨?”白钥是被裴落英连喊带敲门吵醒的,她挣扎着想要睁开眼。
一直看着她睡觉的岳斓拉开她的手:“别揉眼睛,不卫生。”
“你们在干什么?!”裴落英一声大喊,吓了白钥一跳,瞬间惊醒过来,错愕地看着几乎杵在自己面前的岳斓,越过她,视线落在裴落英的身上,“你回来了?”
“是呀,放学了啊。”裴落英进来,端起桌上的水杯仰脖咕咚咕咚灌下去,擦了擦嘴角溢出的水渍,看向岳斓,“你不是有急事早退了吗?而且,你在我小姨房间做什么?”
“我病了!”白钥插在岳斓张嘴前说道,她紧张地看了一眼岳斓,手指紧紧绞着被角,“上次的发烧没好利索,大概是流感了,岳斓也是刚回来,看见我不舒服说进来看看。”
“你没事吧。”闻言裴落英露出担忧的神色,“最近倒春寒,出门冷飕飕的,你别是得流感了,要去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吧。”
岳斓皱眉:“胡说八道,她在家都不怎么出门,怎么可能得流感。”
“谁说的!”裴落英反驳道,“你不了解我小姨,我小姨最喜欢背着单反大街小巷地跑了,她的工作就是摄影啊,我记得有一次她为了拍摄黑夜中的灯红酒绿,大半夜专门跑去酒吧,结果被当做……给抓了,最后还是我妈交了保释金把人带出来的。”
白钥看着她说完,翻了个白眼:“都什么时候的事了。”她略加思索了下,感慨道,“是啊,也难为你还记得这么清楚,那时候你才六岁,转眼都十六岁了。”
岳斓说:“别用这么老气横秋的语气说话,好像你有多大似的。”
还不等白钥反驳,裴落英先一步笑了:“我小姨快三十,都快比你大一轮了。”
岳斓说:“不是。”
裴落英:“嗯?”
岳斓说:“我比你大两岁,十八岁,你小姨不过二十八,还没到二十九,怎么就大一轮了?”
裴落英哦了一声,冲着白钥绽放出一抹青春灿烂的笑容:“我记得前几年你就在说奔三奔三了,都奔了几年了,也算是奔上了。”
白钥吞了吞口水,嗓子还有些沙哑,艰涩道:“别吵吵了,这都几点了,收拾收拾该写作业的去写作业,该睡觉的睡觉。”
“嗯。”裴落英答应一声,上前拽了一把岳斓的袖子,“晚自习老师发了卷子,我给你带回来了,对了,我还有几道题不会,你做的时候顺便帮我讲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