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半个月,随着刘璟渐渐控制柴桑,使周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周谷为之忧心忡忡,思虑对策
房间里,周谷正伏案疾书,他在给自己兄弟周并写信,周并是江夏郡丞,也是黄祖的心腹之一,黄祖虽是江夏守,但他的精力主要放在军队上,江夏政务基本上就是由周并全权负责处理,权势很大
这次被刘璟所杀的周凌便是周谷和周并的侄,是他们逝去长兄留下的儿,周凌被杀,这口气周谷当然咽不下,只是刘璟势大,掌握了柴桑军队,周家不敢强势对抗,只能隐忍至今
但周谷也敏锐地察觉到,刘璟入主柴桑,必然是刘表的安排,目的明确,从黄祖手中夺回江夏控制权,那么作为周家,生活在柴桑城内,必然会被黄刘冲突所波及,那么周家又如何在这种危险的夹缝中生存下去
这才是周谷忧心忡忡的真正原因,他必须要向兄弟周并问清楚,周家该怎么办?实在不行,周家就暂时迁到武昌县去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管家在门外道:“老爷,武昌县二老爷的紧急信件”
周谷立刻放下笔,“拿进来”他正在写信给兄弟,没想到兄弟的信先到了
管家进来,把一封信递给了他,又慢慢退下去,周谷拆开信,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这时,一阵急促脚步声响起,周谷的族弟周鑫出现在门口,“家主,听说二哥来信了?”
周鑫也是周家的重要人物,周谷借口身体不好,从不对外露面,一般都是让族弟周鑫去应付,周谷点点头,“进来说话”
周鑫走进房间,注视着周谷手上的信,问道:“二哥信上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
周谷叹了口气,把信递给他,“让我们低调隐忍,和刘璟虚与委蛇,不让我们迁去武昌,说这是黄祖的意思”
周鑫匆匆看了一遍信,眉头一皱道:“家主,你说会不会是黄祖想利用我们?”
“我也是这样认为,但我们又能有什么选择?”周谷忧心忡忡道
周鑫沉默了,他们确实没有选择的余地,片刻,周谷转开话题问道:“昨天我让你去找陶群,他怎么说?”
周鑫连忙道:“听说陶家一支四艘满载货物的船队在夏口被黄射扣押,黄射逼陶家交出黄勇和陶湛,否则陶家的船队就休想过江夏,现在陶家有点混乱了,陶群和陶邈在向家主叫板,要求陶胜给家族一个交代,偏偏陶老爷又去了江东,无人能镇住陶家的混乱”
周谷冷笑一声,又问道:“那刘璟有没有干涉?”
“他怎么干涉,这是家族内部事务,再说黄祖还巴不得他去抢夺陶家船只,给黄祖出兵柴桑的理由”
周谷背着手走了几步,陶家对于刘璟很重要,陶家的商被断,对于陶家是致命打击,虽然还暂时看不到陶家混乱的后果,但一种直觉告诉周谷,陶家的衰败必然有利于周家,有利于黄祖收回柴桑
周谷想了想道:“陶群和陶邈可以利用,你尽量和他们联络好交情,有消息,随时告诉我”
随着刘璟被任命为柴桑别部司马,刘表和黄祖达成了妥协,江夏的大局便确定下来,但并不代表江夏就此风平浪静
相反,黄祖和刘璟围绕着柴桑的斗争依然暗流汹涌,黄祖不敢明着出兵攻打柴桑,却用另一种方式对付刘璟
黄祖知道陶家钱粮对于刘璟的重要,为了对刘璟实施釜底抽薪之策,黄祖便将目标转向陶家,由他儿黄射出面,就在天前,黄射在夏口扣押了陶家四艘运送布匹的船队,抓捕了数十名陶家伙计
同时,黄射向陶家下达最后通牒,陶家必须立刻交出黄勇和陶湛,否则,陶家的船队休想再从江夏经过
江夏是整个荆州的水枢纽重地,断绝陶家船队经过江夏,无疑就是断了陶家的荆州商,对陶家造成了其沉重的打击,正是此事引发了陶家内部蓄积已久的矛盾,陶群和陶邈两名家族重要人物联手向陶胜发难,要求陶胜给家族一个说法
屋漏又遭连夜雨,就在昨天晚上,陶胜又接到了刘表的亲笔信,向他求娶女儿陶湛为次刘琮平妻,平妻只是好听一点的说法,实际上就是妾,并令他尽快把女儿送去襄阳,连续打击,使陶胜终于无法承受住这巨大的压力
他一夜无眠,天刚亮,他便来到了军营,向刘璟求助
柴桑军营原本位于城北,占地二十余亩,四周修建有围墙,但刘璟嫌这座老军营没有训练场地,便将军营搬去南城校场,北城军营改成了粮库
目前柴桑的军队共有二千五余人,包括刘璟从樊城带来的五名老弟兄,除此之外,还有甘宁和他的数部属,但他们并不驻扎在柴桑,而驻扎在柴桑以西约七里处的龙湾城
龙湾城是柴桑城,周长不过里,实际上就是一座军城,紧靠长江,站在城池上可以直接向长江之的船只射箭,这样,便使甘宁和刘璟互为犄角
刘璟返回柴桑已经五天了,这五天时间里,他几乎将所有精力都放在整顿军队上,这两千五人的军队将成为他起兵的资本,是真正属于他的军队,如何把这支军队打造成精锐之军,刘璟这些天一直为之殚精竭虑
房间里,刘璟正和徐庶商议军务,徐庶得到刘璟的大力推荐,被任命为柴桑县尉,并参赞军务
这是徐庶在荆州数年来获得的第一个官职,虽然官职不大,只是一个县尉,但实际上,他是刘璟的军师,替刘璟掌管军务大权,县尉的事务他则交给副手处理,几乎不怎么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