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飞心中羞愧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道:“很多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州牧他自己也明白。”
刘璟深深注视他半晌,这才语气淡然道:“这个你不用给我解释,我不关心,我有一封信,上面有我提出了几个条件,你替我交给黄祖,如果他答应,我放他儿,如果他不答应,我会将黄射的人头挂在城墙上一个月。”
说着,刘璟命左右替苏飞松绑,又将一封信递给他,“你走吧!”
苏飞心中有些惊讶,没想到刘璟竟这么轻易地放了自己,他忽然看了一眼甘宁,见甘宁脸上似笑非笑,他心中忽然明白了,向甘宁一拱手,转身大步而去,刘璟望着他走远,随即令道:“放他出城!”
第164章 漫天要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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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快亮时,黄祖船队才急急火火地赶到了柴桑城,此时,晨曦清明,一层淡淡的江雾若隐若隐笼罩在江面上,黄祖站在船头,脸色铁青,目光死死盯着漕河。【阅】
漕河上几艘大船的火已经熄灭,但依旧袅袅冒着青烟,几艘船一头栽入水底,半个身撅出水面上,被烧得面目全非,无论是烧毁的船只,还是凿沉的船只,残骸都格外狰狞醒目。
黄祖已经得到败兵带来的消息,他的军队已全军覆没,长失陷于城中,生死不知,裨将苏飞也被荆州军俘虏,这个消息足足令黄祖一炷香没有说出话来,此时,他还处在一种茫然的愤怒之中,这是一种心中愤怒之,却又无计可施的懵懂状态,他甚至还无法想象后果有多严重。
良久,黄祖忽然转身,狠狠一拳砸在桅杆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刘璟小儿欺我甚!”
旁边十几名将领谁也不敢上前劝他,这时,他的席幕僚蒋齐上前劝道:“守,事已至此,现在生气也没有用,还是要想办法赎回长公,然后再慢慢考虑以后的行动。”
黄祖长叹一声,“是我被仇恨遮蔽了眼睛,所谓阳新县匪患明显是刘璟的诱兵之计,周家也早已被他掌控,这些我都应该考虑到,可是我却被仇恨蒙蔽了心窍,这次惨败,责任在我啊!”
蒋齐又安抚道:“守不必自责,任何事情都有利有弊,真假难辨,不可能每个人都看得很准,坦率说,这一次我也没有看出刘璟是在使计,卑职也有责任。”
黄祖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现在谈责任又有什么用?这时,有士兵大喊:“好像是苏飞将军,在岸边!”
黄祖一愣,他快步走到船舷边,向岸边望去,只见岸边有一人正拼命向这边挥手大喊,相隔不到二余步,目力好的人可以依稀看清他的模样,黄祖见他的身材、外形确实像苏飞。
他心中诧异,苏飞不是被抓了吗?怎么又被释放回来了,他不及思,立刻命道:“速放一艘小船前去接来!”
大船上放下了一艘舢板,几名士兵驾舢板向岸边划去,不多时接到了人,又划了回来,果然是苏飞。
只见他衣服整齐,没有遭半点酷刑的样,不知为什么,黄祖心中并不高兴,甚至还生出一丝怒气,自己儿没有回来,他倒先回来了。
这时,蒋齐走到黄祖身边,意味深长道:“如果卑职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刘璟给了甘宁面。”
黄祖眼睛眯了起来,冷冷地哼了一声,“好得很啊!”
苏飞被接上大船,在黄祖面前跪下行礼,“末将有罪,未能及时劝阻长公,导致全军惨败,恳请守处罚。”
黄祖坐在一堆缆绳上,阴阳怪气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次兵败是我儿黄射鲁莽造成,是这样吗?”
苏飞浑身一激灵,他当然听出黄祖话中有话,不承认是他儿黄射造成兵败,可是。。。。如果不是黄射夺城心切,难道还是自己的责任吗?
苏飞宁可被杀,也绝不接受被冤枉的屈辱,他的言语之间顿时激动起来,“今日之败虽是中刘璟之计,但如果谨慎从事,小心谋算,也不致于全军覆没。
卑职也劝长公,水陆并进,先入五艘船数人,夺取水门后再全军杀入,但长公没有听从,而且还是第一个杀入水门。。。。。”
“够了!”
黄祖打断苏飞的陈述,脸上露出恼羞成怒之色,“我只问你,为何我儿尚被监禁,你却被放了?”
“刘璟命卑职给守送一封信!”苏飞从怀中取出信,呈给黄祖。
旁边蒋齐却冷笑道:“送信这种小事,交给一小卒便可,有必要让一个堂堂的裨将来送信吗?苏将军,这里面是否别有隐情?”
苏飞听他言语中带有挑拨之意,不由双眼怒视蒋齐,“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苏飞投降了刘璟吗?我苏飞也是堂堂正正的大丈夫,若投降,我就不会回来,若回来就绝没有投降之说。”
他又对黄祖正言道:“守,我苏飞跟随你这么多年,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
苏飞在军中有威望,旁边将领都纷纷上前替苏飞求情,黄祖压下心中的恼火,挥挥手道:“真相究竟如何?以后再说,现在你先下去。”
“卑职要给守讲讲柴桑守军的情况,以及这次兵败的详细经过。”
“不用了!”
黄祖不耐烦地给旁边人使个眼色,几名牙将上前,将苏飞扶了下去。
黄祖冷哼一声,自己儿在刘璟手上,难道他还会不知死活地去攻打柴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