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砾(3)(1)
不过谢天谢地,我总算可以消停一会儿了。我在书房里转悠了一会,发现他的那台机密电脑居然开着!那台电脑配置一流,而且,它的密码不是一般的密码,米诺凡给它加了三道锁,手段极狠,据说解密方法目前还在研究之中,而且需要六年才能研究得出。我们家书房很大,里面有两台电脑,一台供我和米砂用,而这一台是他专属的,就算是上了密码,他也三令五申不许我们碰。我知道米砂和我一样充满了好奇,但是迫于米诺凡的y威,我们都从来没有碰过它。
然而然而又然而的是,今天他走得匆忙,居然忘了关机了!
我奔到机密电脑的面前,心cháo澎湃到极点。不知道米诺凡到底在这里面藏着啥机密呢?也许,是他的假账记录?我一直怀疑他怎么会越来越有钱越来越有钱,会不会都是靠偷税漏税呢?又也许,是他给市里省里的大官们送礼的记录?谁谁谁两根金条,谁谁谁一枚钻戒,谁谁谁十万支票?我被我自己超凡的想象力吓得心惊rou跳,手心出汗,大脑缺氧,觉得刺激极了。
我一边幻想着一边在这个文件夹逛一下那个文件夹瞄一眼。等等,要是想知道他刚才在gān嘛,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查看&ldo;我最近的文档&rdo;!
哈哈,无敌米砾。我感叹着自己的智商,兴奋地打开&ldo;我最近的文档&rdo;,一串图像文件顿时映入我的眼帘。我毫不犹豫地点开其中一张,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就在我的耳边,清楚而小声地响起:
&ldo;你在gān嘛?&rdo;
我立马从椅子上滚了下来。
这种鬼声音,除了米砂没有人能发得出!我愤怒地看着握着米诺凡那只古董茶壶的她,恨恨地说:&ldo;你这女妖jg,走路出点声要死人吗?&rdo;
她竟然没有生气。或者说,她也许根本就没听到我说什么。她杵在那,像一根木桩似地,直看着电脑出神。我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也看向屏幕。
我的个乖乖啊!还没爬起来,我就又一次重重摔在地上‐‐
因为,因为,那张照片上的人不是别人,居然是‐‐她!
关于米诺凡十九寸电脑液晶屏上的这个女人,怎么说呢,我也许实在是不应该用&ldo;她&rdo;这么一个gān巴巴的代词来称呼她老人家,因为,我应该叫她妈妈。
对,妈妈。虽然这个词从我心底冒上来的时候,有一丝丝许多的不安和心酸。别笑我,其实我知道这句话正确的说法应该是&ldo;一丝丝的不安和许多的心酸&rdo;,但是,对于一个jg神在瞬间受到严重刺激的人而言,我能发挥成这样已经是不错的了。你瞧我们家米砂比起我就差远了,她舌头打着结问我说:&ldo;你是怎么打开这台电视的?&rdo;
&ldo;这是电脑。&rdo;我吓丝丝地望着她。
她回了回神:&ldo;对,电脑,是谁开的?&rdo;
我连滚带爬地起来,坐在椅子上喘了口气,说:&ldo;不是我开的,是本来就开着。&rdo;米砂推开我的手,自己握着鼠标,点下一张。
我的天。还是她。
米砂从头点到尾,估计点了百十张,居然全是她!有的是她和米诺凡在一起,有的是她一个人,有的是她和米诺凡带两个屁大点的小孩。当然是我和米砂,因为我认得出我自己,又白又胖的身段,脖子里扎着一个红领结,猩红的嘴唇儿,帅得令人发毛。
看到这张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嘿嘿地笑起来。米砂趁机说:&ldo;去帮我搬张椅子。&rdo;
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喜欢支配男人?算算算算,看在她似乎没打算告诉米诺凡我的违规行为并沦为我的同犯的份上,我就帮她搬吧。只是没想到我搬来凳子时,米砂已经坐在我原来坐的那张真皮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眼神很沦陷。
&ldo;怎么了?&rdo;我问她。
&ldo;你说,她到底去了哪里?&rdo;
&ldo;死了。&rdo;我gān脆地答。
她用力拍我的肩膀:&ldo;去死好啦,有你这么说自己妈妈的吗?&rdo;
妈妈?
米砾(3)(2)
哦,是的。
她又提醒了我这该死的事qg。这个女人的确是我妈妈。虽然她从我七岁起就开始从我的人生中下线,让我的小日子常常处于尴尬的&ldo;当机&rdo;局面,但我从没恨过她,这是真的。
&ldo;你还记得她的名字吗?&rdo;真是爱发问的米砂。
&ldo;废话!&rdo;我说。
&ldo;那你讲。&rdo;
我闭紧了嘴,不自觉地观望四周,觉得脊背凉凉的。我当然记得,她有个非常美丽的名字,叫林苏仪。由于某种未知的原因,我对这三个字有种特殊的恐惧。更对拥有这个名字的人在我面前(虽然是在电脑屏幕上)忽然出现,感到一种由衷的不适应。
米砾(4)(1)
林苏仪这三个字是米诺凡的黑名单。我生怕我一回头,就看到米诺凡站在门口,叉着腰说:&ldo;你这个逆子!gān什么呢在!&rdo;那我和米砂可能会因此被关在黑屋子里三天三夜不给吃不给喝。
想到这点,我当机立断地点了电脑的&ldo;开始&rdo;键,准备关机。可是米砂却大力地把我推开:&ldo;你去把我书桌上的移动硬盘拿来,然后去站岗,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