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法子继续说下去,气功的确只能使老年人看起来年轻,健康状况年轻,真要是返老还童,那已经超出了气功的范围,是从人变成神仙的初步了,如果说人真能靠某种方法的修行而变成神仙,我想,那末免太诙谐了,连我自己也不信的事,我自然无法向胡士解说。
我想了一会:“那么,剩下的唯一问题,就是要他吐露秘密了。”
我讲到这里,顿了一顿,然后一本正经地问他:“试过‘炮烙’没有?”
这一下,胡士不懂了,他瞪大了眼睛,反问:“甚么叫作‘炮烙’?”
我还没有开始解释给他听,就已经“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把甚么叫“炮烙”,解释给他听。这次真把胡士激怒了,他霍地站了起来,厉声道:“我想在你身上试试‘炮烙’!”
我悠然回答:“你不会,因为你还要靠我,才能知道贾玉珍的秘密是甚么。”
胡士气恼之极,可是无法可想,又愤然坐了下来,我道:“中校,我的办法,是最好的办法。你不妨再试你的办法,我尽可以在这里等。”
胡士望了我一下,欲语又止,我又道:“或者,我们可以一起进行。”
胡士问:“怎么一起进行?”
我道:“我们同时展开活动,你再去逼问贾玉珍,我去做我的事,等你再失败时,就可以节省很多时间,由我接下去进行。”
胡士闷哼了一声:“还是那个老问题,我凭甚么相信你?”
我摊著手:“没有凭据,只好打赌博,事实上,你非进行这场赌博不可。赌,还有赢的希望,不赌,输定了。”
胡士的口角抽搐了几下,隔了半晌,他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第一步准备如何进行?”
这时候,我对于我要做些甚么,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方案。
贾玉珍的秘密,可能和练气功有关,这是我的假设,要进一步求证,自然非他自己亲口讲出来不可。贾玉珍虽然说,只要我帮他,他就把秘密告诉我,不过我看这个老奸巨猾,说话未必靠得住,他有求于我,自然这样说,这情形,就像我如今在骗胡士中校。事移境迁,嘴脸可能就大不相同。
所以我要有办法令得他非对我说不可,那办法就是我先把鲁尔的那两件玉器弄到手。
贾玉珍是这样急切地想得到这两件玉器,程度远远超过一个古董商人为了赚钱而作的行为,就算他本身对古董有过人的爱好,也不应该这样,对他来说,一定有极其特殊的原因。是甚么原因,我还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如果我有那两件玉器在手,我确定可以令得他多少吐露一点秘密。
所以,我向胡士道:“第一步,我要去见鲁尔,请你安排。”
胡士怔了一怔:“鲁尔真和整件事有关?你为甚么要去见他?”
我自然不能把真相告诉他,一告诉了他,那两件玉器就到他的手中了。我道:“我可以十分老实地告诉你,鲁尔和整件事无关,但是我一定要见他。”
胡士十分精明,他摇头道:“不行。你不说出要去见他的确切原因,我不会安排。”
我冷笑一声:“好,那就别讨论下去了,你去接受你的失败吧。”
胡士显得恼怒之极,显然他从事特务工作以来,从来也没有这样缚手缚脚过,他盯著我:“你知道,我可以随便安上一个罪名,使你在监狱度过二十年。”
我“哈哈”大笑起来:“我从来也没有听过那么低能的恫吓,对于自己明知做不到的事,最好别老是挂在口上。”
胡士变得极愤怒,我只是冷冷地望著他,僵持了足有十分钟之久,他才道:“好,你可以去见他。”
我道:“我与鲁尔会面的地方,不能有任何监视系统,也不能有旁人,如果他是在监狱中,我到了监狱之后,有权选择任何地方和他会面。”
胡士的脸色铁青,我笑说道:“想想当元帅的滋味,那对你有好处。”
胡士的神色渐渐转为缓和:“你的资料只说你难对付,真是大错特错。”
我笑了一下:“那我是甚么?”
胡士大声道:“你甚么也不是,根本不是人,是一个魔鬼。不是难对付,简直是无法对付。”
我更乐了:“把这两句话留给你自己吧。”
说到这里,门推开,一架餐车推进来,我忙道:“我要吃饭了,吃完就去看鲁尔,你快去安排吧。”
胡士闷哼一声,走了出去。打开餐车,看到丰富美味的食物,我又老实不客气地大吃了一顿,地道的德国风味,真是不错。
等我吃完之后不多久,胡士走进来,道:“我们可以走了。”
我道:“我们?”
胡士道:“我和你一起去,你单独去见鲁尔。”
我笑了起来:“我明白,见了鲁尔,你再押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