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卓蓦地一惊,也觉刚才失态了,心里自嘲想:“刘卓啊!你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少年么?只与人同用了一只茶壶,便暗自窃喜,岂不太没出息了!”好整以暇恭恭敬敬行了大礼道:“弟子刘卓,拜见师父。”
秦瑶静受了叩拜,点点头道:“我收你为徒全看在青瞳剑认你为主。此剑是你师祖的爱惜之物,你若修炼不勤辱没此剑,不用旁人我先杀你。”说时刘卓就觉通身笼罩寒气,手脚发软竟要再次跪倒!
刘卓也是昂当男儿,刚才叩拜师父并非羞耻。如今若被一个女子气势吓倒,还焉有脸面活在世上。也上来倔劲,暗地把牙一咬,吃奶的劲全都用出,强项挺立,怒目对视道:“师父放心,弟子平生从不落在人后,将来未必不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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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回 筑基
其实秦瑶静本来无意恃强欺人,只不过刚才想起师父凶多吉少,心情沉重不自觉发出气势。ΖuiLu。ΠET转载自 没想到引起刘卓反弹,还放出大话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秦瑶静美目流转,瞟了他一眼冷冰冰说道:“算你还有几分骨气。”其实她心里也不禁佩服,毕竟刘卓还只是个凡人,竟能全凭意志顶住她的气势已非常难能可贵。又说道:“你需记住,日后就是混元道派的弟子,这里是终南山叠翠风的萝雅轩,我名叫秦瑶静。我教宗主乃是苍虚真人,你可称其师伯,至于其他教中长辈,来日相见再行引荐。”
刘卓刚才只是狂言铭志,面对这冷若冰霜的仙子师父,他可不敢稍微放肆,赶紧应道:“弟子记住了。”
秦瑶静点头接道:“今天时辰已晚了,你先去休息吧,明日再传你凝气练道之法。出门左走三十丈还有一间精舍,日后你就住在那边。”
刘卓看出仙子师父心烦意乱,想要打发他走,但此时还有急事不能不说。踌躇着再次施礼道:“弟子还有一事相求,恳请师父应允。”
“讲”秦瑶静只冷冷吐出一个字,仿佛来了一阵寒风,险些把刘卓下面的话给冻回去。但为了沈珍的安危,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启禀师父,弟子还有个义妹,被妖人施法摞去,恳请师父施以援手,免她遭了妖人毒手。”
秦瑶静沉吟片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她既然遭了妖人掳掠,便是命里该有此劫。你可知她生辰八字,我先推算一卦。若她命不该绝,去救来也无妨。但若她气数已尽,我也不可能违逆天意。”
刘卓不知修真界的规矩,首次听说办事之前还得先算卦。但此刻有求于人,也不敢多说其他,赶紧报出沈珍的生辰八字。
只见秦瑶静扭身从旁边的炕柜里取出一支钵盂大的灰色龟甲,还有几枚磨得发亮的铜钱。念念有词将那铜钱往龟甲里一抛,“哗呤呤”一阵清脆的鸣音,随即掐指演算,半天也没出声。
刘卓从旁看着,心里七上八下,更恐仙子师父算出沈珍噩运。不等片刻秦瑶静已收了法术,刘卓赶紧问道:“师父演算如何?”
秦瑶静收起龟甲,一边讲道:“那女娃福源深厚,自然不用你去操心。此番虽然遇上凶险,却会因祸得福,引来一番仙缘。你只需专心修炼,日后早晚还有相见一日。”
听到了这种结果,刘卓也不能松一口气,赶紧道:“先前我听那妖人说,他师父看上珍儿,要强逼成婚。珍儿性子刚烈,要是万一……”
秦瑶静瞅他一眼,大约看出刘卓喜爱沈珍,眼中难得闪出一丝柔和,语气还依然冰冷:“那妖人乃是红线岭的噬魂童子李金龙,凭他哪有福缘消受玄阴之女。你只需刻苦修炼,来日才有能力助她脱劫。”
刘卓听着有点玄乎,但新拜师父也不敢置疑,知晓沈珍平安无事也就暂且放心。至于其他现在也是有心无力,又躬身施礼退出了门外。离开那屋子十余丈了,才稍微吐出一口气,心想:“这仙子师父还真是冷若冰霜,就算当初头次见了皇上,也没感觉这么大压力。”随即嘴角又牵出一丝微笑:“不过师父也真美,前世今生加在一块也几十年了,还没见过这么美的人儿。”
胡思乱想时已顺路走到另一间精舍外头,虽然心里还担心沈珍,但现在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推门进了屋里,与刚才那屋子格局相当,唯独少了许多生活陈设。虽然屋里干净整洁,却少了一股人气,想必多时不曾住人了。
刘卓一**坐在炕上便不愿起来,懒洋洋的蹬掉了鞋子,又从腰间取下宝剑,轻拂着剑鞘喃喃叹道:“青瞳啊青瞳!上天将你赐给我,你说我也能成仙么?”剑虽有灵却不能说话,只轻轻一颤闪出淡淡的金光,但此刻刘卓已眼皮沉重昏昏睡去。
天色渐明,朝霞如火。刘卓还徜徉在梦乡,乎觉一阵冰寒,打个冷战猛地醒了过来。只见门口一袭白影已转身离去,复又闻听黄鹂似的声音说道:“别忘了你的誓言,若不能刻苦修炼,想要青出于蓝,无异于痴人说梦。”
刘卓吁出一口气,心中苦笑:“我这师父莫非天生就是个冰块,竟站在身边已觉浑身发寒。”更不敢耽搁,赶紧起身收拾。见门口脸盆架上已盛满一盆清水,一旁干净毛巾水杯全都备好。刘卓洗了一把脸,取过毛巾还有淡淡香味,就与秦瑶静身上味道一样。心想:“终究是个女子,也许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冷冰冰的吧。”
待出了门外已见秦瑶静顺着路径往远处行去,刘卓紧了几步追上,道:“弟子给师父请安了。”秦瑶静微微愣了一下,大约还没习惯有人跟她叫师父吧,轻轻点点头道:“一应俗礼不用拘泥。”随即举起手掌,精光闪烁就显出了一颗金色的丸子:“此处乃是终南山绝顶,已高出云端,天外罡风四季不断,因有仙阵护持才全无所觉。你且先服了这颗灵丹,免得到了外头被罡风吹化。”
刘卓心头一颤,心想:“还真是神仙境地,连风都能把人吹死!”但师父有令不敢怠慢,赶紧取过丹丸丢入口中。一股药香沁透口鼻,随即仿佛吞了一团烈火,猛地冲入喉内,要烧毁五脏似的!痛呼一声险些栽倒。但那热流来得快去得更快,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体内剧痛也全都不见。
秦瑶静见他没有不良反应,已接着往前走去,一边说道:“吃了丹药之后,可助你凝气铸体,待会出了仙阵,也不至被罡风吹死。”说时二人沿着石子小路走出百余丈,就见前头五彩光岚闪动,仿佛一片巨大的光幕一直连到高空。
秦瑶静一闪身进了那光幕就再看不见踪迹。刘卓便知定是到了仙阵边缘,只要出去就是那能把人吹死的罡风,不禁有点心情忐忑。但他更不愿在一个女人面前露怯,虽然那女人是他师父。索性已把心一横,一步跨到那光幕中。
刘卓就觉身子一震,仿佛一朝到了北极,寒风刺骨,阴气袭人,仿佛手脚都要被冻僵了。幸亏心间涌出一团热气,才感觉舒服许多。稍微定神往四外寻觅,只见秦瑶静已到了数丈外,定身立在一株苍松下头,再往前去就是无边云海万丈深渊。
刘卓忍着刺骨的寒风,咬牙往前走去。反观秦瑶静仿佛春日游园,那罡风来了竟只能稍微拂起她的衣角。见刘卓来了伸手一指树下一块尺余高的石台说道:“你已并非稚龄,早就过了筑基的良机,虽然资质颇佳,但如今再修炼道法,还需以外力相助开辟经脉。或许有点疼,你需尽量忍着。”
说着不容刘卓说话,伸出手按住他的天灵。一只小手放在头上,刘卓还来不及细细体味那般软腻,就觉泰山压顶般,一股巨力灌顶而入。那小手按在头上轻轻颤动,一股热力顺着天灵直通内府丹田,又流经通身四肢。不消片刻已遍体燥热,仿佛全身按摩舒适无比。
刘卓不敢分心,赶紧沉住心神,静静感受体内变化。片刻之后忽听秦瑶静喜道:“想不到你天生元神浑厚,丹田元气也足,竟比寻常人两倍还多,也不枉我收你为徒。”随即身子一旋到了刘卓背后,另只手已抵在他后心,说道:“闭目凝神,想象随我真气在体内经脉运行。”
刘卓感觉腹下丹田猛地涌出一股热流,仿佛一直小老鼠在体内乱窜,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只见他满脸张的通红,腹下阳根早就坚硬如铁高高耸起,浑身汗如雨下,胸口憋住一口闷气,呼不出来更别提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