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选择当然容易的很,兰心惠显然脑子也不笨,立刻便明白这是王源要拖杨妙儿下水,这倒是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好办法。反正指望着杨妙儿大发慈悲不污蔑自己是不可能的,厢竹馆和秋月馆本就是对头,这次明前是杨妙儿逮到机会要搞臭自己。
杨妙儿终于明白过来,双眉倒竖厉声斥道:“你们好大胆,敢倒打一耙污蔑我?我看你们是活腻了。我告诉你们,老娘可不是软柿子,你们也不打听打听去。”
王源冷冷道:“我管你是谁,你污蔑我我便污蔑你,大家一拍两散。反正我有个目击证人,咱们这里三个人,两张嘴指认你,你想辩驳也无用。你和兰心惠有什么矛盾我不管,但你扯我进来我就不容你,奉劝你离去后闭紧嘴巴,否则便是你和我在此幽会的事情被抖落出来,你可得不到半分的好处。”
杨妙儿气的脸色发白,瞪着眼看着王源手指连点说不出话来;王源皱眉道:“你还不走呆在这里作甚?我和兰姑娘有话要说,你还想在这里偷听不成?”
杨妙儿美丽的面孔扭曲的可怕,半晌蹦出一句道:“好小子,有种,你给老娘等着,记住今日,你会付出代价。”
王源厌烦的摆手,像是赶走一只嗡嗡乱叫的苍蝇。杨妙儿一跺脚,转身疾步离去。
王源冷笑一声回过头来,见兰心惠正在怔怔发愣,沉声提醒道:“兰心惠小姐,咱们还是出去说话为好,这里躲着难免又要被人污蔑。”
兰心惠愣愣道:“这下可彻底得罪了杨妙儿了,我们都有麻烦了。”
王源便朝空旷处走,便冷笑道:“得罪了便得罪了,那又如何?活该她先来惹我。”
兰心惠默默跟在他身边道:“王公子你有所不知,杨妙儿可是惹不起的,今日座上便有他的靠山,那人是得罪不得的,这件事杨妙儿必会告知那位靠山,那人绝不肯罢休的。”
王源一愣,转身问道:“那靠山是谁?”
兰心惠偷偷朝北侧亭台处瞄了一眼,低声道:“那位王鉷王御史便是杨妙儿的恩客,近一年来杨妙儿这位王御史包了杨妙儿,除了他,谁也不敢打杨妙儿的主意,而且他对杨妙儿及其宠爱。哎,此事不知如何善了了。”
王源并不在意,冷笑道:“那又如何?已经得罪了他,难道他还能杀了我们不成?你到是担心这件事,却不担心我刚才问你的事情,你还不肯承认认识我么?”
兰心惠喟然一叹道:“王公子,奴是真的不认识你,为何你一口咬定我认识你呢?除了今日之外,我对公子半分印象也没有,公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王源一再被兰心惠否认,心中也自生出疑问来,这兰心惠的神态语气不似作伪,如果真的说谎,从眼睛里也能看出些端倪来,但兰心惠看着自己的时候,一双秋水中满是无辜。如真的是做戏,这份演技可是影后级别的了。
“好,既然你抵死不认,我便说个故事来给你听听,你听了之后也许会想起些什么来。我有一位也叫作王源的朋友,本是永安坊中一家富户家的公子,日子过的舒舒服服的。后来呢,他迷上了秋月馆中的一个女子。那女子伪装成有情有义的样子,那王源以为她是真心的,所以鬼迷心窍迷上了她。谁知那女子只是爱财,伙同秋月馆的一位叫莫三娘的阿姨设计的诡计,骗那王源将所有家产钱财尽数葬送在秋月馆这名女子身上。所以,我那位叫王源的朋友便从一个富家子弟变成了穷光蛋,还被坊里乡亲骂成败家子,天天受人白眼。我这么说,姑娘可想起什么了?”王源瞪着兰心惠恶狠狠的低声道。
兰心惠被王源的眼神吓得退了好几步,抚着胸口期期艾艾的道:“王公子的意思是……那个秋月馆的女子……便是……我么?”
王源微笑道:“继续装,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在装。你可以去当个戏子,演的真像。”
兰心惠脸上发白,正色道:“我从未做过这种事情,我也从未见到过公子,公子说的这件事我全然不知。兰心惠虽非良家女子,但从未害过人,公子说的事情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王源微微摇头道:“我说了我今日不是来找你要什么公道,我上当是我自己蠢,我只是告诫你这样的事今后不要再做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害人者必遭报应,你若不改再去害人,我会将此事抖落出去,搞臭你秋月馆的名声。”
兰心惠皱眉细细的思索,似乎并没有听进去王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