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怨恨的看了一眼宁欣,表小姐下脚也太狠了,宁欣道:“你再对我立眼睛试试看?这是我同你主子的事儿,于你何干?”
仆从立刻被宁欣吓得低头,“表小姐,奴才知错。”
“走,去客院。”
宁欣领着抱琴和留在她身边三四个小丫头离去,王季玉撑不住的坐在了地上,方才只觉得疼,现在他的腿好像没了知觉一样,王季玉吓得面色苍白,往日温柔的表妹,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他对宁欣在心底有了几分的惧怕。
抱琴跟在宁欣身后,想了好一会,低声道:“二少爷可是大太太的命根子,万一踢坏了
……”
“没事,只是让他脚麻木一会,我有准头。”
宁欣面色如常的将客院布置起来,她保守估计还得在伯爵府住上一年,遂客院的布置安排全然按照宁欣的喜好,看起来摆设简单,但住着舒服,一旦离开也是想走就走,没什么牵扯。
宁欣看到抱琴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她从书架上取下朱子家训,在手中掂量了一下,“我给大舅舅亲自送去!”
“大老爷一向是不管后宅的事儿,您惊动他有用?”
“大舅舅是不管后宅,可二表哥不是后宅的人。”
宁欣弹了弹朱子家训的书皮,仿佛要将上面的灰尘拂去一般,低声说道:“大舅舅不至于糊涂到什么都弄不明白的份上,若他管不了二表哥,那我就捧着家训去王氏祠堂好了,我本是孤女,二表哥可是上好的瓷器,他比我有太多的顾虑。”
第十九章挨打
威武伯见了宁欣,接过宁欣献上的朱子家训。容貌端正,颇有文人气度威武伯不由得老脸一红,“孽障冲撞了外甥女,着实是大舅舅的不是。”
“请恕甥女多一句嘴,二表哥也应该收收心了,明年可是大比之年。”
威武伯差异的看了宁欣一眼,似不认识她一般,宁欣屈膝别过,临走前多说了一句,“皇上对贤妃娘娘荣宠有加,臣子们说不得陛下的错处,但御史们对旁人可就没那么得过且过了。”
威武伯后背冷汗淋淋,最近朝堂上没少有因內帷不修落马的勋贵朝臣,当今陛下仿佛像是给御史们找出气的渠道,但凡御史弹劾的贵胄,皇上都会从严处理,有几家已经毁铁劵夺爵了。
他翻看了几页朱子家训,心情极为不好。对唯一嫡子,他自是另眼相看,母亲和妻子也一直说他如何争气出息。他在外面时也常听见称赞王季玉的话,他以为嫡子起码才干相当不错,可外甥女送了他一本朱子家训……他有一种被人蒙蔽的感觉。
就在他拼命压住火气的时候,威武伯最宠爱的白姨娘扭着水蛇腰,牵着爱子王季珏来书房给威武伯送参汤。
白姨娘见他生气,也没有怎么煽风点火,只是在威伯问她的时候,将王季玉在后宅的表现如实的说了一遍,她柔弱的帮威武伯按摩肩头,“珏儿也是太夫人的孙子,他可不敢如同二少爷一样随意进出表姐们的香闺。”
上眼药不需要多高明,只要在适当的时候表现出来就好了。
白姨娘家里是富商,但她从小舞文弄墨,吹拉弹唱,诗词歌赋样样拿手,又懂得如何伺候男人,她肚皮又很争气,在大太太严防死守之下,她不仅平安生下一对龙凤胎,还将他们养大,并且让威武伯心偏向了她,她领着儿女生活,日子过得十分的滋润。
赶上威武伯在她房里歇得次数多了,她会主动劝威武伯去看大太太,并且当日对大太太晨昏定请,殷勤备至。只要大太太怒极刁难她,白姨娘不是跪下请罪,就是装昏厥。
威武伯到不至于因为大太太‘苛责’白姨娘就冲着正妻发火,但他去见正妻的次数会越来越少,并且在私底下变着法子补偿白姨娘。
大太太上面又有老而弥坚的太夫人,她没有十足的经验对付白姨娘,几次交锋,她同白姨娘堪堪打平,即便偶尔成功折腾白姨娘,去让威武伯爵的心离她更远了。
“混账!来人,将那孽障带过来。”
威武伯听了白姨娘的话,怒不可遏,让人叫来了王季玉,二话没说,直接让随从对王季玉行家法,几板子打下去,王季玉屁股开花。
白姨娘脚底下一软,跪在威武伯脚边,“老爷,息怒啊,二少爷受不得打的。”
三少爷王季珏呜咽苦求:“恳请父亲饶了二哥,我愿意代替二哥受罚。”
王季珏长相结合了父母的优点,虽是没有王季玉俊美,但他眉目更为清秀精致,一双同白姨娘一样水润的眸子,很是让人疼惜。对于王季珏这个幺子,虽是庶出,但威武伯是疼爱的。
威武伯在白姨娘身上找到了爱情,自然疼爱他同白姨娘的爱情结晶,此时看到王季珏很懂事,他更是对王季玉不满,“孽障!不好好读书,同丫头厮混……”
“父亲,冤枉,冤枉。”
王季玉大喊冤枉,威武伯在气头上,听见王季玉这话,火气更胜。伯爵府只是看着光鲜,如今伯爵府不说在勋贵上无法位居上层,在朝中可以说他亦是如履薄冰,原本指望着王季玉为他争口气,但今日听爱妾所言,內帷不休的王季玉如何能中举?一旦被御史抓住把柄,牵连得许是整个伯爵府。
毕竟伯爵府以前的烂帐才刚刚弄平了,万一被人撕扯开来,翻出以前的事儿来……威武伯不寒而栗,“打,给我狠狠的教训他,看他还敢不敢忘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