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冥锐道:“我还有要事承禀陛下,一会再同殿下玩。”
“小悟空。”齐王世子执着般的拽住李冥锐。
坐在上位上的皇帝目光一沉,问道:“你姓氏名谁?为何齐王世子叫你小悟空?”
李冥锐喏喏不敢言,平王世子走上前,泛着桃花眼儿,“陛下,这大个子叫李冥锐,是无双都护府人氏,他在蓝山寺击杀了齐王世子的猕猴,也就是堂哥极为宝贝的小悟空,也不知怎么他就被堂哥当成了小悟空!啧啧,他打了猴子便把自个儿陪给齐王世子了。”
皇帝唇边多了一道笑纹,“原来如此。”
“你又是怎么能证明他为罪民?又怎么证明长乐没有因以私情罔顾国法?”
“小悟空。”齐王世子像是听不懂皇帝的话,执意拽着李冥锐不肯松手。
皇帝皱了皱眉头,平王世子道:“堂哥,松手。陛下有话问李冥锐。”
“可是他是”齐王世子语无伦次,显得很是焦急。
皇帝安抚道:“朕问完话后,会让他去找你,齐王,你先带他下去。”
齐王昨日新纳了个美人,自然起不来参加长乐公主的婚礼。
齐王妃和齐王世子妃从女眷中快步走出,哄着齐王世子,齐王世子非常不给面子,哭着喊着要小悟空,众人怜悯嘲讽的目光落在她们婆媳身上,齐王世子妃又羞又恼,宛如血淋淋的伤疤暴露在阳光下那般的难堪。
皇帝难得的好耐性任由齐王世子胡闹,他已经暗示侍卫盯紧于状元,早审晚审差别不大。
宁欣没有看羞愤难当的大表姐,没有看神色平静的贤妃,她更没有看装疯卖傻的齐王世子,宁欣眯起眼眸,薛珍很奇怪,皇帝态度也很奇怪,多大的恨让齐王世子就这么胡闹下去?齐王世子再蠢笨他也是皇帝的亲侄子,皇帝不嫌丢人?
先帝突然病逝,当今持遗诏继位,随后便封了宫门宁欣感觉当今继位并非像传说中那么名正言顺。
齐王世子最终被齐王妃和世子妃合力拖下去,宁欣皱紧的眉头从未松开过,他在想什么?为何非要拽李冥锐入伙?皇帝对李冥锐怎么想?或者说皇帝会不会如齐王世子所想让李冥锐跟着他?
平王世子向皇帝笑了笑,退回到原来的座位上,他继续用那双漂亮的桃源眼儿向美人送秋波!平王脸上能刮下三尺的寒霜,平王世子不忘向李冥锐瞄了一眼,大个子,成龙成虫就看你的了。
“李冥锐。”皇帝嗓音深沉的唤道,“罪民从降生起就在额前刻字,你有何证据说他是罪民。”
李冥锐抬起头,眉宇间蕴集了浩然之气,“臣先从长乐公主说起。”
“好。”皇帝的手在椅子扶手上拍了拍。
“臣偶遇于状元,看到他悬挂玉佩的璎珞。”李冥锐条理很清楚,态度严肃诚恳,“这种璎珞的编法是极特殊的,只有某些家族的女子会编给已经成亲的丈夫。”
“当臣知道他同长乐公主有情时,臣想着是不是巧合。长乐公主是陛下爱女,臣不敢欺君罔上,想着将这事禀告长乐公主,可公主殿下在深宫中,臣不过是一举子哪能见到公主殿下?在臣左右问难时,去世伯庄子上散心,恰好碰见了到庄子避雨的公主殿下。向公主殿下阐明之后,公主殿下不肯相信臣,可公主也知事态严重,臣为了证明不是嫉妒于状元,便主动提出去于状元的家乡寻找证据。”
“你哪日出京的?”
“半月前。”
“半月奔波千里,朕以为只有你这憨人做得出这事。”皇帝挑了挑眉,“你带人证来得京城?”
“回陛下,臣没有带人证回京。”
李冥锐装作不认识于状元的妻子,“臣赶到的时候,有一队黑衣人意图杀人灭口,他们灭绝人性的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臣自幼习武,实在看不得这样的事情,便同黑衣人打斗起来,在交手中,他们口口声声说是长乐公主的人,臣不信长乐公主会行此事儿,后来得百姓相助剿灭黑衣人,并且救下了她们才得知了真相。”
“那你为何说不是你送他们进京的?李冥锐,你敢欺君?”皇帝面容冷峻了几分。
“臣以寡敌众,身上有伤,没想到黑衣人还有同伙,在路上劫杀臣,人证被黑衣人抢走,臣今早才赶回京城,听闻公主下嫁,臣不敢耽搁直奔公主府,借着齐王世子的名义进来,可没等臣联络上长乐公主,他们就到了。”
李冥锐从怀里取出染血的血书,高举过头顶,“这是臣救下的百姓写的证词,请陛下预览。”
若是长乐公主派侍卫杀人灭口,李冥锐就不会敢去调查情况,李冥锐又有证词,比撞破脑袋鸣冤的御史更具说服力。
趁乱撕了于状元衣襟的妇人趁机说道:“我认识他,是他救了我们,在路上我和孩子们又被一群人接走了。我明知道他们是敌人,却装作不知。”
妇人呜咽说道:“是我对不住恩公,我只是想早日进京看看死而复生的于郎!没想到我的于郎还是死了”
李冥锐低垂下眼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不敢做你的恩公,也从未责怪过你。”
“恩公大恩,桃源镇上下永世不忘。”妇人向李冥锐磕头拜谢。
“不要这样,我真没做什么,任谁都无法眼看着无辜百姓被屠杀。”李冥锐像是慌了手脚一般,全然不见方才的镇定从容,向皇帝救助,“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