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是一直以来都是他来找妾身,妾身不晓得他人在哪里……自从上一回他消失以后,妾身通过中间人联络,却怎么也找不着他了。”
&esp;&esp;连秋上气得骂道:“蠢物,同样是姐妹,你姐姐心底柔善,你恁的这般刁毒?”
&esp;&esp;白冰吓得花容失色,双泪横流:“妾身深爱世子爷,可是世子眼中只有姐姐,却冷淡妾身,妾身一时鬼迷心窍,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世子爷,姐姐,你们原谅我,原谅我吧!我只是一时糊涂,并没有真正想要害死姐姐!”
&esp;&esp;连秋上怒骂:“是,你是没有想杀了菀儿,你想杀的人是本宫!”
&esp;&esp;“不是的,不是这样,世子爷,”白冰哭着爬过来,抱住连秋上的一条腿,“您就是借给妾身一千个胆子,妾身也不敢伤害您一根寒毛呀!我只想杀了姐姐,同样是姐妹,她夺走您所有的宠爱,妾身却一无所有,妾身心有不甘呀!”
&esp;&esp;“如此毒妇,留之何用,”连秋上厌烦地道,“来人,把她拖出去,送还太尉府。”
&esp;&esp;白冰听了这话,惊得浑身直打寒战——世子都不留,退货回来的人,手段严酷的云太尉怎么会留?那还不如直接打杀了她!“世子饶命,求您念在妾身对您一片痴心,饶了妾身一命吧!”
&esp;&esp;连秋上生平最忌讳的,就是身边人和外人串通一气,倒勾谋算他。白冰不但狠毒,而且愚蠢,她招来的,乃是江湖她也是洛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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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而且他之前还特意嘱托自己调查太尉的千金云飘飘,看来这位世子对于自己的处境,有着很深刻的认识,对于潜在的敌人也早有提防。
&esp;&esp;他送顾柔离开世子府的时候,顾柔坐在轿子里,倒底因为年轻,按捺不住多了一句嘴,建议他:
&esp;&esp;“对了世子爷,我只能负责保护您一个人的安全,你后宅家眷人数众多,我怕鞭长莫及,路途遥远,风险难测,最好自个多带些帮手。”
&esp;&esp;连秋上抿唇一笑,神态潇洒:“放心,这些女人,本宫一个都不准备带走。”
&esp;&esp;什么?顾柔彻底愣住了,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他至不至于这么绝。
&esp;&esp;“世子,您一走,打算把她们放哪儿啊?”
&esp;&esp;连秋上淡淡一笑,看向别处。
&esp;&esp;他跟顾柔说不着这些,顾柔又怎么能懂得他心中的想法呢?
&esp;&esp;他久居京城寄人篱下,待人处事步步小心,这些被送来的女子之中,多半存在着京城中这方那方势力的眼线。他想要安生地在洛阳待下去,免不了被人监视,他应该做的不是躲避监视,而是坦然地接受这些监视,在监视之下展现自己的平和。
&esp;&esp;所以,他才会对太尉云晟送给他的这对双胞胎姐妹一取一弃,故意独宠一人,冷淡一人;长期下去,挑拨起姐妹反目,正好以内宅不宁的借口,驱离身边。
&esp;&esp;现在,他终于得偿所愿,可以离开洛阳这座囚笼,他怎么可能还会带着这些辎重一般的蠢物呢?
&esp;&esp;撩开车帘,连秋上俊目远眺,只见一只白鸟展翅冲上云霄。
&esp;&esp;作为质子离开云南的那一年,他才十九岁,他还记得那天父王送他上马车,亲口对他说的话——
&esp;&esp;情深则阻,性宽能容。他只有和光同尘,做个糊涂平庸的世子,才能够折冲厌难,有一日冲出樊笼,直上青云!
&esp;&esp;只是他没料到,白冰居然那么狠,而且那么蠢,去招来离花宫的人,差一点点就连带害掉了他的性命。
&esp;&esp;仔细想来,此中大有蹊跷,云太尉那边尚未查清动向;这边朝廷还派来一个国师,说什么要用重兵护送他,一路平安直到汉中。
&esp;&esp;呵,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那个心思阴险的国师,带着两千北军精锐护送他上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使人怀疑。
&esp;&esp;只怕护送是个借口,想要他的命才是真!
&esp;&esp;连秋上想到此处,凤眸一沉,放下车帘。
&esp;&esp;……
&esp;&esp;顾柔回来,便开始着手办连世子新交代的两件事。
&esp;&esp;她把调查太尉千金的任务又转交给了道上熟悉的两位接头人,许诺给对方给对方一百两的酬金,这是个简单的任务,赏金又高,那人自然满口应承地去了。
&esp;&esp;这个在道上叫做外包,就是高价接回来一些任务,然后削减一些价格包给其他同行,赚取赏金的中间差价,有点像集市上的二道贩子。连秋上答应给顾柔的酬劳,两件事加起来一共是三万两,他给了顾柔三千两作为定金,有了这些钱,顾柔把任务一百两外包出去绰绰有余,还省下了许多工夫。
&esp;&esp;然后,她将银子分成几份存入了京城最大的雍和钱庄,只留下两份,一份给弟弟顾欢零用,另一份给了顾欢就读的私塾先生,她打算将弟弟暂时寄宿在教书的先生家中,拜托先生好生照顾弟弟。
&esp;&esp;顾欢一听姐姐要出远门,不干了:“去哪里,我跟阿姐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