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顾柔垂头丧气走回来,丁陵他们东西已经吃完了,丁陵将顾柔拉到一边,悄悄问她:“你倒底哪里得罪云小姐了?”“不知道。”顾柔话音刚落,那边云飘飘又叫她:“兰妙妙,过来!”
&esp;&esp;丁陵给了顾柔一个怜悯的眼神,顾柔无奈望天。
&esp;&esp;这一整天,顾柔都在云飘飘的吆喝声中度过——
&esp;&esp;“兰妙妙,过来!”“兰妙妙,蹲下!”“兰妙妙,拿水!”
&esp;&esp;云飘飘这样使唤顾柔,劳累倒还是其次,最麻烦的是她那态度的声音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北军中有很多人朝这边张望过来,都注意到了顾柔这个跑来跑去的小跟班,连薛氏兄弟都朝顾柔投来了诧异的眼神。
&esp;&esp;顾柔戴着斗笠,把头埋得很低,飞快从北军的马车队前面跑过,把从河对岸摘的野果拿给云飘飘,云飘飘咬了一口,“呸”地吐在顾柔身上:“酸成这样子,叫人家怎么吃啊,你是成心的吧?世子……你看她!”伏在连秋上肩膀上委屈得直抽抽。
&esp;&esp;顾柔脑门青筋抽动两下,气哼哼地回来,对丁陵抱怨:
&esp;&esp;“你们那个太尉千金,她小时候一定是在撞倒了椅子,她爹就把椅子打一顿的环境下长大的吧?”果子酸,关她顾柔什么事啊!
&esp;&esp;丁陵叹气摇头:“我看哪,她跟你还没完。这离汉中还有一千多里呢,你可小心着点吧。”
&esp;&esp;丁陵的话没有说错,到了傍晚车队在旷野安营扎寨的时候,云飘飘吃过了晚膳,又把顾柔叫出来,要顾柔带她去看风景。
&esp;&esp;顾柔知道,云飘飘就是看自己不顺眼,想要多踩她几下。可是,这回一看到云飘飘的穿着,顾柔感觉就不对了。
&esp;&esp;她竟然不晓得哪里弄来了一双木屐,穿在脚上!
&esp;&esp;“蹲下!”云飘飘抬起脚,木屐下方赫然一根细小的钉子冒出尖尖。
&esp;&esp;顾柔一怔,这种钉子如果碾进了脊椎,不残废也得受伤,她顿了顿:“这……”
&esp;&esp;“这什么这,你这个奴才还想抗命不成。”云飘飘不由分说,用力一脚,朝顾柔脊梁上跺去!“啊!”
&esp;&esp;一声惨叫,云飘飘像触电一样摔了出去,疼得在草地上捂着腰打滚,大声哭闹:“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暗算我,世子,快将她杀了,拖出去杀了呀!”
&esp;&esp;刚才那根钉子是云飘飘故意弄上去的,可是顾柔先有防备,看见云飘飘强行上来,下意识地拿出习武之人的防御本能,运功护体,一下子就用内力把不会武功的云飘飘震飞了出去!
&esp;&esp;云飘飘摔得不轻,哭声不绝,连秋上赶紧跑来将她抱起,柔声细语地哄慰:“好好好……对,她粗手笨脚,服侍你服侍得不好,本宫这就将她支开别处去。哎呀,卿卿乃是贤媛淑女,怎能动辄喊打喊杀,本宫替你惩罚她一通就好了。”一边给顾柔递眼神要她走开。
&esp;&esp;顾柔如临大赦,转身回到营帐。
&esp;&esp;不远处,北军队伍的营帐前,篝火哔哔啵啵地燃烧着,明亮的火光照着国师深邃沉静的眼,他往那边收回了目光,从心腹石锡手中接过一块干粮,低头安静吃了一口,细嚼慢咽的样子斯文如画。
&esp;&esp;中尉石锡见他沉吟,问道:“师座,怎么了?是不是连秋上他们有异常。”
&esp;&esp;“那个女人有问题。”
&esp;&esp;石锡和宝珠听到国师这样说,一齐看向那头,戴着斗笠的顾柔刚好怀揣一肚子闷气,大步流星进入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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