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缇,这个已经绣好了,你瞧瞧。”君夫人把布包交给她。
“不用瞧了,娘做的事情还用担心吗?”莫缇接过布包时没拿好,布包散了,里面的衣服露了出来。“唉呀!”
她还来不及把衣服塞回去,君远山就一把扯住衣服,将整件衣服都给拿出来。
“这是男人的衣服,哪来的?”君远山抓着那件外褂质问着。
“爹!”莫缇困扰地喊,看了看她娘。
“你去哪儿工作?不是说到城外做点简单的活儿吗?这是谁的衣服?你跟这衣服的主人有什么关系?”君远山还是个读书人,对于这事关礼教的问题自然不可能不追问。
“不是这样的,爹你误会了。”莫缇赶紧趁其不备把衣服抢过来,然后捞起布巾说:“娘,你帮我解释解释,我先走了。”她说完转身就走。
“唉呀,莫缇,你还要去多久?”她娘追了几步。
“多久?我……我现在还不知道。我先走了,爹那边你帮我说说,但是千万别让他知道我是去哪儿。”莫缇小声地跟娘交代。
“好吧,但我希望你早点回家,你不在,我们两老很无聊。”君夫人拉了拉女儿的手。
“嗯,我知道了。”她点了点头,赶紧趁老爹再缠上来之前离开。
一路小碎步地走回陆家庄,莫缇的心乱得很。终于回到陆天骥的寝居时,她摊开布包,将他的外褂拿出来。衣物上绣的那只鹰很有英气,有种沉稳的威风感,倒是很适合陆天骥。
她的手指抚过衣物上的绣样,心里头浮现的是陆天骥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他的眉目,他的鼻梁,他的唇的模样,在她心底可以轻易地勾勒出来。她想起了娘亲的疑问,想起了爹的质疑,她不得不去想,像陆天骥跟她的相处模式,真的没有悖离正常的主仆关系吗?
其实她心底很清楚的,答案绝对是否定的。
可是教她该如何呢?她虽不能干,也是屡次拒绝他的做法,包括与他同桌共食,让他背着下山,让他呵护着她。但是哪,当他的温柔这样强悍,如此坚定时,她如何能够不软化呢?
陆天骥是个出色的男子。这个她在进陆家之前就知道,但他的本事,他的一切的一切,却是在她与他接触后,才一一烙印在她的心中的。什么时候起,她关心的不再只是可以偷学到的本事,而是他的想法,他的喜怒?
眼前的自己根本不想离开他,可是那又如何?她难道真的能在陆家当一辈子丫鬟?就算他不把她当奴仆使唤,就算他对她温柔体贴,但终归来说她还是个丫鬟呀!。“她怎么可以眷恋一份不该属于自己的温柔呢?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让她陷落到眼前的困境呢?
所以老管家时时盯着她是对的,她当真对陆天骥有了非分之想哪!这下子谁来教教她,该怎么办呢?
莫缇想这些问题想得太专心,整天都心神纷乱。直到陆天骥回到家,她见着了他,不知怎地心里的混乱与下安,就在他那熟悉的坚定浅笑中安定了下来。
晚上,她陪着他用过晚膳后,就陪着他到书房去。今天是他最讨厌的算账的日子了。
“对了,你的鹰到底绣好没?到现在都还没拿来讨赏,肯定绣得很差。还是说现在变成一群小鸡了?那我可不敢穿出门喔,出去谈生意会被笑的。”他在书房的椅子坐下,马上问到这件事。他以为她会很快来讨赏的呢!
“喔,那个呀,好了啊,我放在你衣柜里了。”她看了看他那刚毅的脸部线条,在知晓了自己的情感之后,再这样望着他,居然有种莫名的温柔在胸臆间流动。就连她看他的眼神,都不自觉地温柔了起来。
陆天骥怎么会看不见她那幽幽的眼神,他真想象那日在山上一样将她拥入怀中,将心底的激动化作行动,让那隐藏着的激烈情怀展现出来。
如果这丫头对他的感觉也开始有了觉醒,那么他是不是可以不必再那么辛苦地克制了?
“莫缇。”他轻轻喊着她的名。
“嗯?”她的一个扬眸,眉眼间的柔媚教人看得都觉晕眩。
他的手执起她的青葱白皙,将她拉了起来。“你的脚今天还痛吗?”
她的手被他握住,她的心也跟着被抓住,她觉得自己不仅目光无法移开,就连呼吸都无法自主。
“不……不疼了。”她浅浅地应。
他将她拉靠在他坚硬的怀抱里,让她跌坐在他的腿上。
“莫缇、莫缇……”他的手展过她的发丝,轻轻地呼唤着她的名。
“嗯。”她轻轻地应声,心神却被每一寸与他相依的肌肤所夺走了注意力。初初觉醒的爱恋在温柔的眼神下,竟如此软弱地弃械投降了。
她的温顺让他失去控制,手指捧起她的脸,目光直视着那双晕晕然的瞳眸中,他的情再也不愿意忍耐,那双薄唇覆上她的,激烈地探进了她的柔软芬芳中。
她起初是被这激烈的占有给吓到了,但是他眼底的火焰让她着了迷,很快地她就忍不住回应着他。
她的反应很生涩,却勾起了他的爱欲。
他握住她纤细的肩头,唇齿相交所撞击出来的点点星光,让他也迷失了。
他与她都忘却了时间,忘却了周遭的一切,缠绵所带来的快乐与激情教彼此眷恋难返。
他贪求着她每一寸的细致,她眷恋着他每一个亲密的接触。此时此刻,那些让她担忧的疑虑跟忧虑,通通消失,通通失去了颜色。
她想就这样靠在他怀中,在他温柔的激情中流连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