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一千五百米的比赛。接力赛你追过了法学院,我怕下午她们还会再使坏。”
牧冶不可置信:“不会吧?难道这样她们一定会拿名次?”
“吴薇薇是有点实力的。”
田园也在一边说:“留个心眼也好。”
午饭牧冶吃得很少,怕影响下午的比赛。检录的时候,牧冶果然看见了吴薇薇和郑桦,她们朝她看了几眼,又到一边聊天去了。一千五百米,400米的跑道要跑三圈多大半,起点在城院看台的对面,终点在城院看台过去,国际关系学院的看台处。前面二圈,牧冶不紧不慢地跟在第三位,吴薇薇紧跟着她,郑桦也在吴薇薇的后面。第三圈开始,牧冶开始加速,超到了第一,城院的看台上顿时一片喇叭和加油声。吴薇薇也开始加速,要从牧冶的右边超过去,牧冶想起队友的提醒,往左让去,没想到吴薇薇又逼了过来,几乎紧贴,牧冶此时已到了内道最边上,不能再避了,忽然她的左边竟又上来一人,牧冶只感觉自己的右腿被狠狠地踢了一脚,而左脚却被另一只脚绊住,带着左侧那人一起摔倒,倒地时,她感觉右腿一阵疼。看台上响起了一片惊呼声,也有人在喊:“故意绊的,不要脸!”田园惊叫“她那条腿骨折过的!”林昱往下就冲。场内,牧冶试了一下,一开始竟没能站起来,付琳琳在看台上急呼:“完了,阿冶要退赛了。”就在此时,牧冶忽然从地上挣扎起来,先是缓步,而后竟是飞奔,血顺着大腿流下,洒在她身后的路上。看台上的同学们醒过神来,拼命地呼喊牧冶的名字,付琳琳拿起话筒唱起了《锵铿玫瑰》为她鼓劲,一开始还只是城院的啦啦队和应着,接着便随着看台蔓延,“风雨彩虹,锵铿玫瑰”的歌声回荡在体育场上空。听到歌声,牧冶浑身的劲都涌了出来,她的恨意让她爆发出超强的力量,她的眼睛只盯着跑在第一的吴薇薇,她不知道自己超过了多少个人,也不管离终点有多远,只是盯紧了目标飞奔,终于让她拉近了距离,看台上的同学看她在这种情况下都能重新扳回局势,“牧冶,加油”的声音更响亮。临近终点,意外忽然又发生,可这回摔倒是跑在第一的吴薇薇,而牧冶拼尽全力超过她扑向终点,也摔倒在线内。本来就在场内的林昱急忙向她跑去,却发现有人比她更快扶起了牧冶,她定下神一看,是辛追,谁也没看到他是怎么下的看台。
就在刚才,辛追看得分明,后赶上来的一个女孩故意贴近牧冶,踢了她一脚,左侧赶上的女孩则在后面绊了牧冶一下,倒地时牧冶的腿有血流了出来。辛追心中恼怒,本想立刻出手教训那两人,却看到牧冶摇晃着站了起来,注意力便被吸引了过去。看到牧冶血洒一路地追赶吴薇薇,再也忍不住,地上捡了一颗小石子便朝吴薇薇弹了过去。
成绩出来了,国际关系学院的一位女孩得了第一,牧冶第二。和牧冶一起摔倒的果然是郑桦。辛追林昱扶着牧冶回到看台下,校医过来看了看,所幸只是皮外伤,右腿小腿处却有一块淤青,牧冶呲牙:这吴薇薇,踢得还真狠。有同学过来说:“哇,牧冶,你最后一圈跑得这么快,都赶上百米赛跑了!”牧冶自嘲道:“因为我跟上天请求‘我是希瑞,请赐于我力量吧’,上天就应了。”田园抱着她:“你还能开玩笑,我还以为你又要骨折,到时怎么跟你哥交待。”旁边的紫依从看见牧冶摔倒又爬起,全场以歌声为她呐喊助威开始就已经泪水滚滚,现在看她没事,眼泪掉得更多,牧冶拉着她说:“我那么疼都没掉眼泪,你哭什么呀!来,给大爷笑一个。”紫依破涕为笑。程夷非看了看她的腿说:“还好,伤口不深,以后就算有疤我也有办法给你抹平了。”牧冶笑了:“其实我刚才就担心这个,你这么说,我就放下心了。”辛追要带牧冶回家,牧冶想想这两天还得练歌,就说:“就破了点皮,算了。”程夷非点点头:“那我明天给你拿支药膏来。”
又遇Z4男
牧冶又梦到辛追吻她,轻柔而辗转反复。醒来时暗骂“疯掉了!怎么老做这样的梦。”转头却发现枕边放着一个白色瓷瓶,精巧可爱。拔开塞子,里面是绿色的膏状物,气味芬芳,看看都不是药店的产品。牧冶因为今天早上头二节没课,所以很晚才醒。看到小悠坐在桌前上网,便举着瓶子问道:“程夷非来过啦?这么早,楼下老妖婆居然放他上来啊?”小悠抬头:“程夷非?没有啊,今天我可是起得挺早,赶上早饭的,喏,给你带了,估计都凉了。”两人都很疑惑:那会是谁送的呢?
卓青是中午时候到的,拿给牧冶一个青花小瓶:“程大哥给的,一天两次,三天就能好。”牧冶拿给他看枕头边的小瓶,卓青诧异道:“主子的青玉膏?原来主子已经送药来过了。”卓青又说:“主子这药也是很难得的外伤药,不会留疤的。”林昱小悠一听,都意味深长地看着牧冶笑。牧冶白了她们一眼:“他什么时候来的啊,我们都没人看见。”卓青笑:“这我不知道,主子想要瞒人,就不会让人看见。”小悠大叫:“哇,高人啊!”林昱看着药说:“好人有好报。你们没看见,昨天那个郑桦摔到操场边的石头坎上了,两个膝盖都破了皮,她估计绊你的时候没想到自己也会摔。害人害已的!还有那个吴薇薇,更惨,就那么摔了一下,据说腿骨折了。”鱼小悠鼻子里哼了一声:“真的假的,这么脆弱!”卓青心里暗道:“腿折还是便宜她了!主子现在可是仁慈了很多呢。”当他看到牧冶这两人绊倒时就想出手,看辛追注意力都在牧冶身上便也没动,没想到却是辛追自己动手了。
牧冶又问其他人都在干什么,卓青说:“程大哥跟着牧二哥去医院了,主子跟着牧大哥去了公司。紫依跟着权婶在家学做什么肉脯呢!”
周五晚上牧冶约了辛追四人在校门口等,七点多时人等齐,十几个人三辆车浩浩荡荡地奔向宜兰酒吧。宜兰也在文教区,不过地理位置更接近高新科技区,故而一向生意不错。辛追四人和田园三人便找了个角落里大一点的位置坐下,付琳琳、牧冶自去换衣服。等她们出来时,紫依嘴都合不拢了:小姐穿着背心,这反正在她参加运动会时紫依已经见识过了,只不过这件背心是黑色亮皮的;上面都是闪亮的银钉。可下面呢,一双黑靴之上竟上一条到处是洞的牛仔裤,膝盖处更是扯开了大口,膝盖上方昨天受伤的地方也露出来了。而琳琳姐更怪,身上的衣服是由布条和铜钉组成的,腰肢和肚腹时隐时现,下面是一条很短的短裤,靴子倒是穿过了膝盖。她轻轻挨向牧冶,轻声说:“小姐,你这……裤子……破了呀!”牧冶莞尔:“越破越好。”紫依呆了。付琳琳和牧冶戴上墨镜,一个神秘而且妖艳的女郎和一个男女不分的鼓手便出现了。相对于程夷非、卓青和紫依的惊讶,辛追的表情平静得多,不过多年的相伴,卓青也看到了辛追眼中有风暴前兆。
魔域成功地调动起酒吧里的周末气氛,牧冶更是活动四射,鼓点敲得让程夷非他们也恨不得起身舞动。接近午夜的时候,魔域的节目即将结束……只余付琳琳和老刘的合唱及老刘的自弹自唱,他们结束后将会有另一支乐队来接替演出。牧冶走下舞台,取下墨镜向辛追他们所在角落走去。走到一多半的时候,忽然一只手搭到她光祼的胳膊上,牧冶沉肩扭腰矮身,伸手抓住那只搭上来的手迅速往前一带,那人被往前甩到了地上,懒洋洋地说道:“悍马小妹,我们又见面了,干吗那么凶啊?”牧冶一看,银色的漂染头发,竟然是百盛停车场遇到的那位Z4男。角落的田园一干人都看到了眼前的一幕,看着牧冶流畅的动作,林昱的嘴张成O型:“阿冶会功夫啊?!深藏不露嘛!”辛追笑着说:“她就会这一招。”而且没学到家,这是当初他教小冶的无刃门的小擒拿,这动作要是换了任何无刃门的弟子,这男子的胳膊就得废掉,牧冶力气小,只能做到这一步。“她没忘掉的东西也还不少啊!”他在心里说。紫依轻呼一声:“主子,是前几天老拿车堵小姐的男子。”辛追也认出了他,站了起来。
那边Z4男已经起身又往牧冶身边凑去:“你在这里登台?我看到你打鼓了。真有劲!我请你喝一杯?”一股酒气扑面而来,显然,他已经喝多了。“我等下开车,不喝了,谢谢。”“开车?别开了。等下我叫人送你回去好了,来吧。”说完伸手来拉牧冶,牧冶往后一退,Z4男又跟进一步,忽然牧冶的腰被一只胳膊圈住迅速地拉开了与Z4男的距离,牧冶后背贴到来人的胸前,她闻到了沐浴露、熏香和特殊的体味,那是辛追的味道。辛追浑厚的声音响起:“这位先生,她不会喝酒。”Z4男抬头,被眼前男子那双冷冰冰的眼睛震到,他呐呐地有些说不出话来:“我没恶意,只是喜欢听她打鼓。”这时一位卷发女郎穿过人群朝他们走来,看到Z4男娇声道:“阿乔,怎么去了那么久?跟谁说话呢?”转头看见牧冶,惊异之下变了脸色,旋即撇嘴道:“哟,这不是那位悍马女郎吗?傍上的款都能给你悍马了,怎么还在这里混哪?难道失金主了?”牧冶一看,正是那天坐在副驾的那位艳丽女郎,那天就觉得她刻薄,对毫不相干的人也要出言侮辱,此时更是大怒:“我开悍马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在这里混又怎么了?这里是你的地盘?还是你也在这儿混着,怕抢你饭碗。那你仔细点,小心丢了金主啊!”女郎尖叫:“你别打阿乔的主意!看看长得不咋样还挺能勾搭的,后面都站了一个了,前面这个还不放过!”牧冶怒极而笑:“我要是打他主意了你又能怎么样?你漂亮了不起啊?怎么还这么心虚,是不是只有脸蛋没有脑啊?”女郎但要回击,却看到牧冶身后的男子冷如刀霜的两道目光射来,不禁打了个寒噤。田园林昱此时也围拢了过来,林昱怒道:“谁看得上你那杂毛男朋友,管好你的宝贝别来骚扰阿冶吧!”女郎见他们人多,求助地看向Z4男:“阿乔,他们都欺侮我!”Z4男厌烦地朝她挥挥手:“真是自找的,你滚吧!”女郎顿时双手掩面,冲出了人群。Z4男朝牧冶挥了挥手,脚步不稳地向酒吧的另一边走去。
牧冶觉得今天的好心情全被这莫名其妙的一架给毁了,沉默地回到角落的位置上,点了饮料,等着琳琳他们演出结束。魔域的演出结束后,老刘说还有事要商量,让乐队成员等一下。牧冶看实在太晚了,就说让辛追他们先走,辛追却摇头:“今天你要回家吧?如果你送田小姐他们回校,不是要一个人回来?我不放心。不如让卓青、紫依先送她们回去,然后直接回家,我和夷非陪你,稍后一起回家。”牧冶看他都安排妥当了,便也同意了。
等和老刘商讨好下次的演出时,已是午夜一点多了。付琳琳坐老刘的车回校了,牧冶、辛追和程夷非走向酒吧门口时,发现那个Z4男还在靠门口的一张桌边喝酒,但看上去神情呆滞,旁边还有两个打扮性感的女子。经过他身边时,Z4男看见牧冶也没反应,牧冶总觉得哪里不对。到了门口,程夷非忽然说:“不对,那人好象是被人下了药。”牧冶一听如醍醐贯顶:“我说呢,就觉得哪里不对,他的眼神没有聚焦的,肯定是前面喝多了,被人下了药也不知道。”她想了想,回身就走“不行,得把他弄出来。”
辛追不解地拉住她:“此人这么讨厌,管他做什么,一个大男人还能怎么样?”牧冶道:“酒吧里环境很复杂的,事情出得也多,酒喝多了,什么事都会出,单身女孩不安全,我看男的也不安全,也会被人家骗财骗色的。那个Z4男虽然有点讨厌,但到底不算坏人。看上去应该是富家子弟,所以才会被人下药,他身边的那两个女的很可疑。”
辛追道:“一个大男人,被两女子下药,可真是……”他忽然想起自己被艳夫人下药的事,便住了嘴,跟在牧冶身后又进了酒吧。
牧冶径直走向Z4男,装作突然遇见熟人的模样:“咦,阿乔,你也在这里啊?”一边去摇晃Z4男:“阿乔阿乔,怎么喝这么多,要是被阿姨看见就糟了,我带你回去吧。”一边就要去扶他,辛追一见,不动声色地挡开牧冶的手,自己去扶Z4男,程夷非也架起了Z4男的另一只胳膊,刚才腻在Z4男身边的两个女子恨恨地盯着牧冶,却在看到辛追的目光后掉转视线,顺势说:“哎呀,他刚才喝得太多了,人事不省,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牧冶从Z4男口袋里摸出钱夹,付了酒帐并各给了两女一百元,反正是Z4男的钱,她一点也不心疼。然后示意辛追、程夷非带Z4男走。出门后,程夷非问:“难道我们要带他回家?”“当然不是,我们在附近找家酒店,给他开个房间,然后找他的熟人来管他好了。”
离宜兰不远有一家经济型酒店,牧冶也不愿多走路,就到那里以自己的名义开了个房,将Z4男送到房里,从他身上找到手机,找到通讯录上第一个电话拨了过去,接电话的是个男人,牧冶直接问:“请问你认识这个号码的机主吗?”男人诧异地问:“当然认识,是我堂兄,请问你又是谁?”牧冶简单地说Z4男喝醉了,让他来领人,报了地址和房号。本想打完电话就走,想想还是留下来,有酒醉后因呕吐而窒息死的,还是等有人接手再说吧。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有人敲响了房门。牧冶开门一看,门口站着一个英俊的男人,看上去有点面熟,男人看见牧冶却是一愣,然后迟疑地问:“牧冶?刚才是你打的电话?”牧冶也愣了:“是我打的,你认识我?”“前两天晨大体育馆里的拼命三娘,怎么会不认识?不过,我们以前也见过呀,你一年级的时候我们寝室和你们寝室还是联谊寝室呢!”牧冶终于想起他是谁了“你是孔……冯致远?”冯致远就是当初的那位孔雀男,当时他已经是工管的二年级学生了,后来牧冶也知道了孔雀男除了孔雀了一点倒也没什么,也有条件孔雀,学业优秀,又是学院内的文体活跃分子,只是不大住在学校里。
冯致远进房看到了辛追和程夷非,“这两位是你朋友?”牧冶称是。冯致远介绍说躺在床上的那位是他的堂兄冯致乔,又问牧冶怎么会遇见他的。牧冶说了下经过,并说冯致乔有可能被人下药了,冯致远急了,想马上送他上医院。程夷非劝他:“他主要是喝醉了,药也只是一般的麻药,自然会醒,不放心的话就用冷水给他洗,酒虽然喝得多,但应该还没到酒精中毒的地步。他平常应该酒量不错吧?”
冯致远说:“是,他酒量挺大,不过最近,家里有点事,他可能心情不好。”
程夷非又说:“那好,你好好照顾他。”
牧冶走到楼梯口,冯致远追出来说:“牧冶,谢谢你啊!你给我留个电话吧,下次请你吃饭。”牧冶笑着摇头,冯致远坚持:“致乔醒来总应该要谢谢你。你报一下吧,致乔管着逸阳山下我们家的马场,叫他请你和你的朋友们骑马好了。”牧冶不好意思再拒绝,只好报了自己的号码。
走回停车场取车的时候,牧冶发现辛追有些不悦,她询问地看向程夷非,程夷非知道原因,却不好说出来。两人的眼神交流都落到了辛追眼里,辛追拉着牧冶的手说:“酒吧这种地方太复杂,不安全,你以后不要再去了吧。”牧冶道:“我平常也不太去的,有演出么会去,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