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林天愣了一秒,低头把刚刚打好的字又删除了,他抬头看看傅星河,的确,是因为傅医生没有兄弟姐妹,所以傅医生哥哥这个称呼,是他独有的。而林小天这个昵称,也是独一无二的,只有他家傅医生才会叫。
&esp;&esp;“三堂嫂就三堂嫂吧,”傅星河摸摸他的头,“我不会不高兴的。”
&esp;&esp;没有不高兴就好,林天松了一口气,这才发动汽车。
&esp;&esp;傅星河下午也换班了,而且就连晚上也跟人换了班。要工作到
&esp;&esp;在傅星河说话的时候,嘈杂的医院走廊一下子变得万籁俱静,阖无人影,凝滞的时光里只有他温热的呼吸和林天的心跳声呼应着。
&esp;&esp;“怎么突然不走了?”傅星河从凝固的时间里走出来,回头看着他。
&esp;&esp;林天抿着唇,望进他的眼睛里,突然说:“哥,我爱你。”林天认真地说,“我爱你一辈子。”
&esp;&esp;“这件事也不简单。”傅星河说。
&esp;&esp;“这有什么难的?”林天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对我来说这件事情再简单不过了。”他说话时当旁边没人,其实走廊穿梭着来往的医生和护士,有人不小心听到了他们说话,急匆匆地又走开,心说主任这两口子太肉麻了也,大庭广众下我爱你你爱我的,又不是情人节,真当自己家了?
&esp;&esp;开车回到家,林天简单弄了早饭,傅星河吃了便开始休息。一整晚的夜班,病人的突发情况都要由他来应对,想打个盹儿,回休息室看林天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esp;&esp;他睡得很快,几乎是刚躺上床就睡着了。傅医生休息的时候,林天把家里收拾了一遍,因为傅医生和他自己对卫生要求都高,所以林天几乎每天都要清扫,偶尔还要请钟点工上门大扫除、擦窗户,把家里边边角角都清扫一边,花了快两小时工夫——这还是傅医生这寓所不大的缘故。
&esp;&esp;接着,林天抱着傅医生脱下来的衣服袜子去洗。贴身的衣物都是林天来洗的,像别的难打理的,比如外套、毛绒制品,都是送到专门打理衣物的地方清洗,每天会有人上门收。而鞋就更夸张了,傅医生衣物都是bespoke,纯手工。一双的鞋制作周期要长达十个月,制作工艺高,这就导致了鞋的打理难度高,要用到特殊工艺,所以必须得送回到当初制作皮鞋的高定店,而定做鞋的店在国外,因为这个原因,傅星河鞋柜里里的鞋非常多,几乎占据半个衣帽间。
&esp;&esp;洗完衣服,这会儿已经中午了,傅星河却还没有要醒的迹象。
&esp;&esp;林天悄悄踱进卧室里,看见傅医生埋在薄被里的睡姿,他睡相很端正,平躺着,黑发衬托着雪白的枕头,紧闭双目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睡着时嘴巴也不张开,没有呼噜声,就连呼吸声也不是很明显。林天凑近了看,看见傅医生的五官就像是匠人精心绘制出来的一半,一笔一画都凌厉得惊心动魄,引人赞叹,哪怕睡着了,他那股锋锐也没有削减。
&esp;&esp;这哪里是拿手术刀的医生啊?分明就是举着长刀上战场的将军。
&esp;&esp;林天想拿手摸摸他,又不怎么敢,怕吵醒了他,只得虚虚地拿手指勾勒他画似的眉眼。
&esp;&esp;对此,傅星河没有醒,甚至没有感察到。
&esp;&esp;林天看了他一会,不忍心吵醒他,但他想留住这幅美景,于是关了手机声音对着傅医生的睡颜照了一张。照完一张后,林天躺到傅医生的旁边去,头挨着他,拿前摄像头又自拍了几张。
&esp;&esp;他动作很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林天察觉到屋子里稍微有点冷,就把温度调得高了一些,做完这些,他也来了困意,于是钻进被子里,靠着傅星河的肩膀睡了起来。
&esp;&esp;黄昏时分,太阳第二次变得灼热,傅星河在睡梦中闻到了一股很香的气味,这股气味勾起了他的食欲,于是生理上感觉到了饥饿,这才醒过来。
&esp;&esp;醒过来后,仔细一嗅,他才闻出是什么来——林天煲了乌鸡汤,睡着的时候忘记关火了,小火慢慢煲着,煲了好几个小时了,香味丝丝缕缕地飘进了卧室,这才把傅星河勾醒。
&esp;&esp;他刚一动,林天就扒拉上来,这个人霸道得很,占有欲强,就连睡着了也不肯放傅星河离开。实际上吧,林天平时看着乖乖的,对自己更是百依百顺,就跟没脾气似的,也不会发火。结果吧,一睡着了,自己起身要走,立马就跟树袋熊似的,使劲抱着他,不肯让他走。而且还不能来硬的,一推就扒拉得更紧了,林天睡着了还会管他叫哥哥,嘴里叫着哥哥别走,这样的攻势,傅星河哪里抵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