啐,这是他有次嘲笑温淮讨不到老婆胡诌出来的,这大个儿现在拿出来糗他,根本是挟隙报复。而这一群吃饱闲闲没事做的所谓“文人雅士”,也分明是来找他取乐子,寻开心。
“那,咱们也不刁难你,不必一整首,你能接下去便成。”一个中年文士笑道。
啐,我要送你一记冲天炮,看你接不接得下去!明夜忍不住握握拳。
南书清走过来微笑拱手:“各位手下留情,舍弟确实不谙诗词,还请算了吧!”
五短身材的男人将南书清按坐到椅子上道:“南大人就别替令弟谦虚了……就来一阙蝶恋花,如何?”
“好!好!”众人纷纷附和。
明夜向南书清递了个眼色,他才略略安下心来。
“我先来。”中年文士笑容满面,咳了几声,摇头晃脑地吟道,“杨柳梢头月如初,秋鸿欲还,难觅归时路。”
若要背诵晏殊的“蝶恋花”倒也罢了,自己去填?哼,这些个八股文章喂出来的书呆,还真以为进了翰林院就可以目空一切,肆意拿人取乐了!
“我接下一句。”一个八字须的男人一脸看好戏的笑容,“欲挽罗袖留风住,穿越轻廉无重数。”
“陆小哥,该你了!”哄闹声此起彼伏。
呸,欺他书读得不多吗?
明夜搔搔头,看看楼顶,半天不作声。
“快接啊!快接啊!”七嘴八舌响成一片。
“啊,有了。”明夜一拍额,众人屏气凝神,细听分晓。
“昨夜西风刮大树,独上高楼,站也站不住。”
众人哄堂大笑,有几个甚至笑得打跌。
南书清却悄悄收了扇,抵住下颔,凝眸望向明夜。这小鬼机敏慧黠,怎会任人取笑?恐怕下一句要糟。
果不其然,明夜偷偷向他眨了眨眼。
“咳。”他轻咳一声,只可惜淹没在众人笑声中。
中年文士还在催:“快,陆小哥,还有最后一句。”
“最后一句噢。”明夜歪歪头,仿在沉思。
八字须笑得嘴快咧到耳后去了:“快说啊!”
“嗯。”明夜好像想到满意的佳句,一拍桌道,“正是二楼跌跤处,只见笑倒一群猪。”
啊?!
众人笑声戛然而止,面面相觑。
明夜走到中年文士跟前,重重拍他肩头:“大叔,我接得还顺吧。”
中年文士讪讪的,不敢再笑:“呃,很压韵,很压韵……”原来这少年不大好惹。
“好。”明夜扬声道,“还有没有要我做诗填词的?”
“不必了、不必了。”众人忙忙散开。
算你们识时务,哼哼!
忽然有人道:“在下想向陆兄弟讨教!”
咦──谁这么不怕死!
明夜觅声一寻,原来是韩雨齐。
“你也要我接诗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