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谨得意的向前跪行一步,恭谨回答:“谢魏大人惦念,皇后娘娘身体康健。”
魏征含笑又望向同欢,如矩目光轻轻扫过同欢立即低垂下头,脸颊略带绯红呐呐道:“魏大人,元妃娘娘说,谢魏大人愿为代王少傅,改日元妃娘娘定亲自感表谢意。”
魏征闻言神色欣然,“替臣转告元妃娘娘,此乃份内之事,不必记挂。”
说罢,魏征咳嗽声静场,手握起圣旨开始宣读。今日贡品来自天竺国,天竺国常年炽热,所进献的贡品也多为该国出产大唐少见的瓜果,魏征身后的内侍纷纷手持赏赐送与守谨同欢两人。瓜果赏赐完毕,同欢手中所持的贡品与守谨近乎相同,两人皆个子瞟了一眼对方手中赏赐,面容上有人喜有人气。
赏赐近末,只剩下一名内侍手捧一对儿双耳流套环云福寿榴红的大肚宝瓶立于魏征身后。
魏征回首看看那对瓶子,又打量眼前的两人似有所思,他捋了捋下颌的胡须轻声笑道:“守谨司闱,你先回立政殿吧,记得替魏征谢过皇后娘娘的惦念。”
守谨闻声愣住,随即木木的叩谢圣恩,她起身离去时又瞄了一眼魏征背后的宝瓶,再瞪了瞪面露得意神色的同欢,目光有些恨恨。
同欢继续埋首在宫门处跪拜,魏征见守谨走远方才说道:“同欢姑娘,此瓶是天竺国国王遣使节历经三年时间送与皇上登基贺喜的珍品,今日派遣内侍送分赏赐时尚且不曾拿出。如今遣人送来,皇上便想赏赐元妃娘娘,同欢司闱领赏后给予元妃娘娘把玩,皇上说,此瓶乃双鬓环征兆四海升平之意。”
同欢闻言伏地叩首,起身将宝瓶小心翼翼抱在胸前,向前微微屈膝:“魏大人是否还有吩咐?”
魏征停顿,“没有。”
同欢抿唇笑了笑,悄然将自己手中所绣的连理荷包置于魏征掌心,旋而与他羞涩的福福身立即转身离去,身后一干宫人也悉悉索索端着瓜果而去。魏征望着同欢离去的身影似忆起某人俏丽身影,独自怅然。
不知不觉中,重重宫阙中桂花香气似乎更浓重了。
升平倚在榻上把玩宝瓶略有些出神,帘卷珠拂发出叮咚的脆声,隐约看见有个明黄身影由殿门阔步直入,左右宫人见状明事的悉数退去,只留有贴身内侍驻足在殿门外,眼观脚尖不敢擅自窥视。
李世民迈步上塌,掀起薄纱芙蓉锦被盖住两人,他环住她轻问,“怎么样,喜欢这个瓶子吗?”
升平扭身昂首含笑回答:“侑儿比臣妾还要喜欢这对宝瓶,方才还撒娇要拿去把玩几天呢。”
李世民闻言有些蹙眉,神色非常不满:“改日朕再寻几对儿其他的瓶子给他,这对儿只许阿鸾收着。”
“莫非这对儿瓶子价值连城?否则怎会惹得天下敬仰的大唐明君似被人夺了心头所爱般不高兴呢?”升平双眼微微眯起,似无意手滑,瓶子猛地往地面坠落。
李世民板起脸将升平手腕擒住,一把握住宝瓶斥责:“不许胡闹,这瓶子是天竺国王送与王后定情物。”
他肃严神色似略有些微怒,升平见状将瓶子夺回抱住,也不再开玩笑戏弄他,只是回眸笑问:“然后呢?”
升平眉间媚色动人,袖中又有暖香拂动,一床芙蓉锦被衬得她脸色娇媚,李世民手指划过她的脸颊,轻琢滑腻肌肤:“为何朕就是看不倦阿鸾呢?”
升平慵然的笑笑,整个人卧在李世民胸前佯装叹息:“若是皇上真倦了臣妾,恐怕就是新人该入宫的时候了。”
他俯在她耳畔轻声道:“有你如此娇媚动人,朕恐怕再难寻到女子充盈后宫了。”
升平听得这番情话顿时低头嗤笑不语,李世民将她拉到怀中,抚弄她的长发:“过些日就是阿鸾的生辰,阿鸾想朕许你些什么?”
升平思想片刻,笑睨了他:“臣妾想要……”
李世民被升平的媚色笑容乱了心神,俯身咬住她的嘴唇低声问:“九天星月?”
升平莞尔躲闪,双手推着他胸口,躲了半晌方才停住动作望他的双眼,郑重其事说:“臣妾想要一个只有你我的生辰。”
李世民怔了一怔,忽然明白升平话中意思,三年来每逢与她共度生辰,他总喜欢宣旨普天同庆,再命朝臣恭贺命妇随行,宝座上还夹带皇后长孙无垢木然展现自己的大度,真真切切属于两人的时光确实不多。
李世民心中愧疚,低声重念了一遍:“只有你我的生辰?”
升平面容浮现红晕,轻轻颌首。
李世民捉住她的手,将宝瓶置于一边拉她入怀后一本正经道:“朕,准奏!
但见李世民扬起剑眉,炙热的目光逼住升平,不由分说将她发髻钗环摘去,戏谑道:“只是朕此刻需要阿鸾先给朕一些谢礼……”
说罢两人意乱情迷纠缠在芙蓉锦被上,开始上演遮不住的旖旎春色。
若想在宫中寻一个寂静浓荫所在倒还算容易,不易的是只有两人同往,没有有他人惊扰。
八月初九这日,还没有传用午膳,李世民已经携升平闲适步行到漪波殿旁,寻个僻静安稳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