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近了点,应该是追上来了。
&ldo;怎么不理我?&rdo;她哀怨地喊,&ldo;先生……夫子……&rdo;
简直聒噪yu死!龙君掏了掏耳朵,似乎有点生她的气,但究竟为什么生气,自己也不知道。活着嘛,每个月总有几天心qg不好,反正就是不想说话,尤其是和她。须知睿智英明的人和二傻子jiāo流是需要足够的爱和耐心的,一旦匮乏了,就调动不起积极xg来。
她开始嘤嘤哭泣,&ldo;龙君……九川大神!&rdo;
他终于站住脚,不耐烦地回身,&ldo;gān什么呀?烦不烦呐?&rdo;
她见他终于有反应了,欢天喜地地追上来,笑道:&ldo;您去哪?我也去。&rdo;
他调开了视线,&ldo;回宫,睡觉。&rdo;
夷波觉得老是睡觉不太好,人会越睡越懒的。她说:&ldo;别睡,收拾屋子吧!&rdo;
还没成年,特xg倒和女孩子一模一样,喜欢收拾,寻找存在感。
龙君想了想,觉得书房的确需要整理一下了,自从上书院教书以来,收集的典籍太多,为了给那些不开化的鲛人授课,预案都不知做了多少了。他点点头,&ldo;好,我睡觉,你收拾。&rdo;
也行吧,主要她想弥补一下刚才给他留下的坏印象,免得让他以为她除了发呆就不会别的了。
她拱肩呵腰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他不经意回头看了眼,见她形体不好,开始絮絮叨叨叮嘱她,&ldo;你将来可是要做女鲛的,怎么背弓得像点苍长老一样?抬头、挺胸、收腹,鲛人以流线型身材为美,你要巴结我,也不必做出这个样子来,别人乍一看还以为你得了佝偻病。&rdo;
夷波脸上一红,忙调整了下,讪讪笑道:&ldo;我是爪牙。&rdo;
&ldo;爪牙也可以有气节,只有反派的爪牙才一副饥寒jiāo迫的模样。正派的这一方应该身板笔直,气质上佳,进退有度,还带着脑子。更重要的一点,爪牙不是个好词,正派一般叫做兄弟,或者是……管家。&rdo;
夷波啊地一声,&ldo;我不做兄弟。&rdo;
对于一心要做女鲛的鱼来说,雄xg称呼是难以接受的,这个他明白。龙君想了想,&ldo;那就做管家。&rdo;
她摇摇头,管家也是偏男xg化职业,非要沾上点关系,就另辟蹊径吧,&ldo;gān爹。&rdo;
龙君脸上的温文尔雅顿时被击得粉碎,&ldo;gān爹?&rdo;
她点头不迭,这种关系可以发展成千万种可能,原本八竿子打不着,这么一来立刻就亲近了,多好!
龙君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收一条鱼当gān女儿,这就意味着责任更重了,他有义务教养好她。
他斟酌了再三,说不行,&ldo;我年纪轻轻,怎么能当你的gān爹呢!&rdo;
夷波认为合qg合理,&ldo;gān爹两千,我两百。&rdo;
龙君咳嗽了下,他就不该在她面前显露真身的,被她知道内幕,连他的年纪都换算出来了。说她笨,有的时候也有点小聪明,想当他的gān闺女抱大腿,这点觉悟真是太超前了。
他蹙眉思量,算了gān爹就gān爹吧,有这么个gān闺女,其实也不怎么丢人。不过在这之前要约法三章:&ldo;你我之间的关系是暗地里的,人前不许叫gān爹,会把我叫老了的,记住了?&rdo;
夷波说好,&ldo;还叫君上。&rdo;
他威严地嗯了声,&ldo;既然咱们变成了亲属关系,那你以后就要听我的话,不许违逆我,也不许背着我说我的坏话。&rdo;
夷波高兴坏了,这下子真的扬眉吐气了,什么叫攀龙附凤,这就是啊!龙君是货真价实的龙,只要蹭个gān女儿,将来就算只能当小老婆,有这层关系保驾,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她摇了摇尾巴,挂在龙君手臂上,&ldo;我听您的话。&rdo;
龙君挑了下唇角,先前的不快散了,似乎慢慢高兴起来。他掸了两下没能把她掸开,也任由她挂着,把她带进了龙绡宫。
书房里有张躺椅,他忙了大半天有点累,在躺椅里躺下了,&ldo;gān爹休息一下,你把屋子收拾gān净,回头我起来视察。&rdo;
夷波说好,高高兴兴忙碌起来。案上的书堆得乱七八糟,她一本一本整理起来摆放妥当。翻开的简牍得把两头椿平,结果提起来抖落一下,慢慢有捏了避水诀的纸片飘下来,捡起一看,原来龙君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穷,几乎每一本书里都夹着银票,少则几千,多则几万,全是他的私房钱。
夷波有点傻眼,这么有钱,却克扣她们的工钱,龙君真是出人意表!
她托着银票心qg复杂,躺椅里人不经意瞥过来一眼,愣了一下,猛地蹦起来,指着她手里的银票问:&ldo;被你……发现了?&rdo;
她嗯了声,&ldo;真多啊!&rdo;
龙君吮唇思忖,把银票接过来,从中抽了一张最小面额的递给她,&ldo;这是给你的,收着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