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与我商量?”杜秋陵一惊,扭头望向了那个小梵寺的老僧。
小梵寺是佛门四大圣寺之一梵天寺的外围寺院,寺内的僧人与穆灵峰的弟子也多有来往。只是杜秋陵一直深居简出,从未与这些僧人打过jiao道,因此才会如此诧异。
这智心大师光头圆脸,披一件淡黄袈裟,颈上挂着一串檀黑佛珠,面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见杜秋陵望向他,便双掌合十道:“老衲今日前来,却是有些唐突了。只是听说杜小友在饲养灵兽方面颇有心得,便不请自来,特有一件事相求。”
“吓?这,这饲养灵兽之事,我,我何德何能,哪里敢……”杜秋陵吓了一跳,手足无措地推辞道。
徐师兄不满地说道:“杜师弟,你饲养本门灵蛇有方的事情,不但胡长老已经知道,就连小梵寺的智心大师也有所听闻,你又何必太过谦虚?”
智心大师也笑道:“杜小友不妨等老衲先将来意道明,然后再作定夺,如何?”
杜秋陵心中暗暗叫苦,但又无法推搪,只好苦笑着说:“还请大师明示。”
智心大师神色一松,这才说道:“是这样的。本寺中也饲养着几只鸿火灵雁,本来一直由本寺的一位师弟照料,但没料到梵天寺师门那边忽然有要事,将这师弟召了回去。我们向来不通此事,便打算劳烦穆灵峰的诸位道友,将这鸿火灵雁放在这里寄养一段时间。此事辛苦,敝寺也一定会在灵石上给杜小友一些酬劳的。”
杜秋陵见智心大师与徐师兄都一脸正色,显然是将自己当成了饲养灵兽的能人,不由得嘴里涩,还待要推辞时,徐师兄却一把将他拉到一旁,小声说道:“本门掌教向来重视与梵天寺的jiao情,此事胡长老已经代你答应了下来,你便不要再多言了。总之,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此话恩威并施,杜秋陵不由得哑口无言,那快到嘴边的话语,又生生地吞了下去。
智心大师仍是满脸笑容地在一旁等着,见杜秋陵终于点头,便又合掌唱了一声佛,笑道:“老衲便先谢过杜小友了!那几只鸿火灵雁及酬谢的灵石,明日便一并送到这里来,往后的事,就拜托杜小友了!”
杜秋陵无奈地点了点头,智心大师便与徐师兄有说有笑地走了。
杜秋陵在原地郁闷了一会儿,只好回了灵蛇园。他从长明老人留下来的遗物中取了几道阵符,又拿了几面小幡,然后便匆匆出了门,朝那长满了金香蒲的幽谷走了过去。
在幽谷中,杜秋陵小心翼翼地在涧边的金香蒲中布下了一个拘灵法阵,又巧妙地作了一番掩饰,教这法阵从表面上不易看得出来,这才掉头去找王师叔。
哪知还没走到灵yao园,远远地便望见yao园的上方冲起了三道红气!这红色灵气十分惊人,竟然从地面冲起十几丈高,当中带着一种难言的威势,看样子,若不是筑基初期的修士出来的,便必定是开光顶阶的修真者了!
倘若杜秋陵不是修炼了望气术的话,这些异变,是一点也察觉不出来的!
他jī灵灵地打了一个冷战,定眼看去,只见那三道红色灵气宛如旋风一般缓缓旋转,大有相互冲撞的趋势,当中的凌厉杀机,也变得分明起来!
………【第二十六章、鹤雪六翔】………
他心中大为震惊!其中一道气息殊为熟悉,正是王师叔的;而另外两道气息则殊为不善,感觉非常陌生,不知道是什么人。
他犹豫再三,但还是牵挂王师叔的安危,于是便暗运搜神真法隐匿了自己的气息,偷偷地从灵yao园的后门mo了过去。
一进yao园,他的身后忽然“呼”的一声掠起一道灵光,一层淡淡的绿色光华如透明水bo一般跃起,将yao园罩在里头,外界的气息立刻便被隔绝开来,再也难以感觉得到。
杜秋陵心中又是一惊!看这模样,却是有人在在yao园附近启动了什么禁制了!他对王师叔的担忧又增加了几分,于是急忙从几间平房的旁边绕了过去。
yao园的前院中,两个身披黑披风的男子各自踏着一只火环,身子悬浮在一片yao田上,神情阴鸷地望着王师叔。两件黑披风无风自扬,披风边缘还有一道鲜yan妖娆的红线,衣袂漾动时,仿如两条火红小蛇1uan舞。那两道惊人的红色火灵气,正是从二人背上冲起来的。
其中一个男子冷笑着对王师叔说:“你这老狐狸,原来竟然隐姓埋名藏在这里几十年,可真教我们一番好找!”
另一人脸上闪过一丝狞色,手里却已拿出一个红色小葫芦,厉声道:“不要再与他多废话,倘若今日他不将聚灵盆jiao出来,立刻就在此地将他杀了,连魂魄也化了!”
王师叔虽然神色凝重,但也不见得如何紧张。他望了手拿红色小葫芦的男子一眼,平静说道:“当年我们联手布阵拘禁聚灵盆的器灵,那器灵的神通比我们大得多,法宝自行破阵飞遁而逃,你们是亲眼看见的,如今为什么又硬要说聚灵盆在我这里?二位想必是另有所图吧?”
其中一个男子脸色一沉,一双眼珠竟突然变成了可怕的荧蓝之色,体外的火红灵气也为之一收,变成了汹涌浑厚的淡蓝色魂气!
躲在隐蔽之处偷看这一切的杜秋陵心头大震:魂系灵气?这两人原来都是镇魂师!?
“慕容熙,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可知道,我们兄弟二人已在穆灵峰上监视了你整整一年!这一年,这座yao园所在的穆西峰上的灵气足足少了十分之一,若果不是你将聚灵盆藏在此处,穆西峰上又怎么可能会有此异变!”只听那蓝眸男子的声音愈的盛怒,体外的魂气也更为的hún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