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柳姑娘有什么心病?”韩如烟有些不解。
容婉道:“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只是我探查到,柳姑娘是常年心气郁结,所以才熬垮了身体。我只能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心病应由心药医,必须要找到柳姑娘的郁结之故,解开她的心结,身体自然痊愈。”
韩如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拉拉柳俊逸的袖子。问道:“你妹妹可有什么心事吗?不妨说出来我们帮着出出主意?”
柳俊逸叹口气,沉声道:“十二年前,明月曾在京郊被一只狐妖抓走,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但我至今都忘不了我们在树林中找到明月时她那惊恐的神情和惧怕的眼神,当时她已经吓得不会说话了,回到府中半个月才恢复了往日的仪态,但那之后她就一直被噩梦所扰,几乎日日都会梦到被狐妖抓走的那天,再加上她从小身子就弱。一直都是小病不断,经过那一次之后她的身体就更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我们带她遍访了所有的名医都没什么作用,她依旧被噩梦缠身。直到后来在佛缘寺中偶然求得佛前的供水服药喝下,她才稍微有所好转,但也只是治标不治本,仍然不能彻底根除了她的噩梦,身体也是时好时坏的。”
韩如烟听后,不由得同情起柳明月来,问道:“你们不知道那只狐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吗?为何会将柳姑娘吓成那样呢?”
提起这事,柳俊逸脸上罕见地出现了愤恨的表情,咬牙切齿道:“谁知道那妖孽对我妹妹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竟能把一个小女孩吓成那副模样!她的表情我永远也不会忘的,实在是太过可怜了……”
容婉听了这话,没有做任何表示,虽说心中诸多不满。但也不好当众发泄出来。
但令她意想不到的是,一路上都没说话的聆月这时候却睁开了眼睛,冷笑一声道:“你满口都在怪那只狐妖掳走你妹妹,但你为何就不想想,为什么那狐妖偏偏掳走了你妹妹。不去掳走张家的妹妹或者李家的妹妹,难道你妹妹没有先招惹人家,人家就来招惹你们吗?”
柳俊逸听到聆月的这话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有些崩不住火气,怒道:“这位兄台。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我妹妹先招惹了那妖孽这种想法,我想你必须得明白,我妹妹从小就秉性良善,从来不会伤害任何人,就算是那妖孽将我妹妹掳走,她都不曾有过任何憎恨之心,全是那妖孽可恶至极,胡乱伤害好人,才害得我妹妹如此虚弱!”
聆月更不高兴了,说道:“你不要满口‘那妖孽’、‘那妖孽’的行不行?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人家不分青红皂白伤害了你妹妹呢?你根本就没有调查过前因后果,凭什么做出这种论调?”
“就凭它是妖我妹妹是人!妖就恶,就是该杀!”柳俊逸声音高了好几个调,震得韩如烟和容婉都愣住了。
聆月也丝毫不甘示弱,挺直了身子辩驳道:“你没有经过任何调查就擅自下结论说是人家不分青红皂白伤害你妹妹,这种说法实在让我难以信服,我一直相信冤有头债有主这句话,我不信你妹妹没有做过对不起人家的事,人家就会平白无故将她掳走,而且你们也没有亲眼看到是人家吓坏了你妹妹啊,要万一是她……”
“聆月!够了。闭嘴吧。”容婉突然插话打断了聆月,他说的话实在太过维护妖族,虽然说的句句在理,但难免会让柳俊逸和韩如烟起疑,若是他们追问起来实在不好解释。
聆月看到容婉制止的眼神,不好违逆,只得不服气地闭上了嘴。
柳俊逸冷笑一声,道:“容姑娘不必制止,我倒想好好和这位兄台说说道理,为何他就一口咬定是我妹妹的错?明明受伤的是我妹妹。凭什么还要怪罪是她招惹了那妖孽?”柳俊逸故意咬重了“那妖孽”三个字的音,就是故意刺激聆月。
聆月果然上钩,马上又要反驳,容婉板着脸生气道:“聆月,你若还想再吵就给我下车去。”
聆月见容婉真的动了气,只得忍下,闷闷不乐地转过头去了。
韩如烟瑟缩着小声问容婉:“你师父那位门客是与柳俊逸有什么过节吗?为什么这么针对他啊?”
容婉勉强笑了笑,摇着头说:“没有,他就是那个臭脾气,你别理他就是。”
接着,容婉又对柳俊逸说道:“柳公子抱歉,聆月冲撞了你,我替他向你道歉,还望你别和他一般计较。”
柳俊逸也不好一直绷着脸,只得微微弯了嘴角,摇摇头说:“不会,我们就是随意聊聊天,柳某不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并不曾动气,容姑娘不必道歉。”
容婉点点头,道:“那就好,柳公子不介意就好。”
但其实柳俊逸心中还是很疑惑的,不知道为何这个聆月要一直维护那只狐妖,而且他从第一眼看到聆月就觉得他眉眼中净是一股子妖媚之气,让人很不舒服。
柳俊逸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里慢慢起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