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蹲下身,看着虫子聚集的地方,那里明显空了一块,可能之前有盒子之类的放在那里。
若伽萝道:“就是这里了,真亏得大土司能找到这儿来,我愈发怀疑这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了。”
若伽萝拿出之前那个蓝罐子把虫子装了回去,容婉问道:“所有虫子都在这里了?”
若伽萝点头:“对啊。”
容婉微微一笑。说:“那这不就是一个证据嘛,为何虫子全都聚集在这一个地方?因为别处都没有蛊王的气息,这充分说明蛊王只待过这一个地方,如果是竺公子偷窃蛊王,那定是要拿来用的,可为何他一直将蛊王藏于此处不使用呢?”
经此解释若伽萝恍然大悟:“对啊!这不就是不攻自破嘛!既然蛊王只待过这一个地方,那就是从没被用过,不被使用的蛊王偷来干什么?”
但萧悠却说:“这的确是个证据,只不过仅凭这一点还不能完全为竺公子脱罪,大土司可以说竺公子是想等风头过去之后再使用蛊王啊,暂且藏在这里也不是不可以。”
原本已经欢天喜地的若伽萝被萧悠迎头浇了一盆冷水,又变蔫了。泄气地说:“有道理……大土司那么狡猾,肯定有办法反驳我们……”
萧悠鼓励道:“你也别灰心,我们一开始就找到了不错的证据,这是个好兆头。我们继续在这里查看,一定还能发现些什么。”
于是几人振作起来在藏书阁里仔细搜查着,但遗憾的是,之后他们再也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了。
直到天边泛起亮光。柳慕白出声提醒道:“我们得赶在天亮前离开,白天人多眼杂,出去时会更危险。”
容婉看若伽萝一副灰心丧气的样子,抚着她的背安慰道:“没事的伽萝,我们明天再来,今日先回去。”
“好……”若伽萝没精打采地答了一句。
四人走到门口时,借着外面透入的微弱亮光,容婉注意到了一个晚上没有注意到的东西——门口摆了一张床。
容婉疑惑地问:“这床是干嘛的?”
若伽萝解释道:“竺家有一位年迈的家丁,膝下无子,也没有亲眷,宇哥哥答应要为他养老,他便提出要看守藏书阁算作报答,所以那位老爷爷就住在藏书阁中了。”
容婉又问:“他每天晚上都睡在这里吗?”
若伽萝点头:“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容婉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他们顺利在天亮前离开了竺家,回到了杜若宫中。
换下夜行衣。他们屏退侍女、关紧门窗讨论起来。
若伽萝迫不及待地问:“小婉,你方才在藏书阁到底要说什么?”
容婉道:“我是这样想的,既然蛊王是昨天早晨发现的,那么栽赃的人一定是前天夜里放进藏书阁的,那时竺公子送醉酒的你回宫不在家,那人就有了下手的机会,但是藏书阁中有人在,那还是位年纪很大的老人家。老人家睡觉都是很轻的,一有什么动静就会醒来,所以我们不妨去问问那位老人家,前天夜里他可听到了什么动静。”
若伽萝觉得颇有道理,马上就动身去地牢见那位老人了。
容婉等人各自回房休息,快中午时,若伽萝回来叫醒了他们。
容婉睡眼惺忪地问:“怎么样?”
若伽萝苦着脸说道:“老爷爷说他那晚睡得特别沉,一觉睡到大天亮,平常还会起夜两三次,那晚却一次都没有……”
容婉马上说:“你苦着脸做什么,这是好事啊!这件事绝不简单,我现在已经基本有了破案的思路,你能带我去见见那位老人吗?”
若伽萝不知她想干嘛,答应道:“好,我们吃过午饭就去。”
几人心中有事,都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几口容婉便和若伽萝再次去了地牢。
容婉见到那位老人后,也不多言,直接说:“老先生,我能号号您的脉吗?”
老人点了下头将手伸过栅栏,容婉搭上他的脉搏诊断了一会儿,说道:“没错,他体内还残留着木槿花的药效。”
若伽萝眼睛倏然睁大,瞬间了然了:“木槿花?!有昏迷作用的那个?”
“对,你想,那人既然要栽赃竺家,怎么可能不做一番调查?所以他肯定知道藏书阁有人守着,自然会提前准备使人昏迷的药,以确保自己不会被发现。”
老人也听明白了,说道:“所以我那晚之所以睡得香是因为被人下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