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骚乱的广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大土司连同四位副审官都被惊得目瞪口呆。紧接着,随着若伽萝的一声兴奋的尖叫响彻天际,广场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其实在场的所有人心底里都是向着竺家的,毕竟竺家是苗疆响当当的大家族,而竺开宇也一直善良温顺,不管对谁都非常友好,还总是接济穷人,所以大家从心理上就不愿意相信是竺开宇盗窃了蛊王。
而现在,在容婉精彩纷呈的推理判断中成功还给竺开宇清白,还有什么能比这更振奋人心的呢!
侍卫将大护法押到台前,大土司怒道:“大护法!你可认罪!”
大护法已经吓得两股战战,站都站不稳了。许久才低声呢喃道:“我……我认罪……”
“哦——!”观众席上又爆发出一阵欢呼。
接着大护法承认他是为了使用禁术才偷窃了蛊王增加功力,然后害怕事发就将蛊王藏入了竺家栽赃竺开宇。
大土司当即命令侍卫将他押入地牢,还当场释放了竺开宇,当着所有人的面不住地鞠躬致歉,态度极好,连若伽萝都否认了之前以为此案是大土司自导自演的猜测。
紧接着大土司亲自带人去竺家撕下了封条,并将扣押的竺家的钥匙交还给竺开宇。
竺开宇成功释放,众人都很开心。当晚就在杜若宫大摆筵席庆贺。
若伽萝最是激动,不停地喝着酒,一会儿搂着竺开宇说一阵,一会儿又抱着容婉谢个不停,全场就属她热闹。
但是,萧悠却注意到容婉显得过于安静了,似乎还有什么烦恼。
萧悠坐到容婉身边,小声问道:“怎么了?”
容婉勉强扯扯嘴角说:“没事,你去陪他们喝酒吧。”
萧悠轻轻捏捏容婉的鼻子说:“你这哪里是没事的样子,和我还有什么藏着掖着的,快说,到底怎么了?”
容婉犹豫了一下,说道:“你有没有觉得大护法盗窃蛊王的理由站不住脚?”
萧悠不解:“站不住脚?”
容婉蹙眉点了点头,说道:“我曾问过伽萝关于苗疆禁术的问题,她那时说苗疆的禁术大部分都是因为有害或是有强烈的副作用才会被禁,似乎并不会因为法力不够而无法使用,我今日又问她,她说大护法的法力仅次于她和大土司,但大护法却声称要靠蛊王来提升法力使用禁术,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这么一说,萧悠也觉得大护法的理由站不住脚了。
容婉接着说:“我总觉得他是临时编了个理由。”
“啊?不会吧。”萧悠有些难以置信。
“好吧,我们且不说这理由是否真实,你有没有注意过,大护法被抓住的时候极其害怕,那种恐惧简直已经难以用语言来形容了。”
“毕竟是在意料之外的情况下被抓住的嘛,而且偷窃蛊王是死罪,害怕也在情理之中吧。”
“但我却觉得,他好像不是在害怕死。”
萧悠疑惑道:“那是怕什么?”
容婉语气一顿,缓缓说道:“他在害怕大土司。”
萧悠目瞪口呆,许久才说:“何出此言?”
容婉支吾了几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但我就是觉得他是在害怕大土司,非常怕。”
萧悠道:“既然你觉得此案仍有疑点,我们明日再让若姑娘带我们去一趟地牢问问大护法吧,看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
容婉点点头道:“好,明天再和伽萝说,今天就让她好好开心开心吧。”
言毕,两人一齐看向若伽萝,此时的她正强行拽着柳慕白的衣领给他灌酒,而柳慕白虽是一脸嫌弃却难以推开她,只怕她酒醉站不稳摔倒,一见这场面两人都忍不住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