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应了一声,对站在旁侧的一名内监使了个眼色。内监会意,忙轻手轻脚的走出殿外。
很快红罗就在小锦的搀扶下走进殿中。
她的形容确实很狼狈。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身上的衣裳都皱着,一双眼哭的红肿如桃。
一走进殿内,就哭着叫了一声殿下。
李承策未应声,甚至都没有抬眼看她,继续不紧不慢的作画。
红罗此刻只觉满腹委屈,一心只想要找李承策哭诉,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他的冷淡。
就继续往下说道:“今天在园子里,太子妃她竟然。。。。。。”
一语未了,就听到李承策淡淡的在说道:“噤声。”
红罗一愣。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又听到李承策在说道:“跪下。”
虽然还是淡淡的语气,但里面的威压却是显而易见的,红罗下意识的就跪了下去。
原就在那条鹅卵石小路上跪了两个时辰,膝盖都已经红肿,这会儿再跪下去,哪怕地上铺着软和厚实的织锦羊毛毯子,依然觉得膝盖里面如有千万根钢针在扎一样的疼痛。
忍不住痛哼一声,眼泪水立刻就出来了。
泪眼婆娑的抬头看李承策,却见李承策依然低着头在作画,压根就没有看她一眼。
红罗心中还是很怕李承策的,当下也不敢做声。就是哭也不敢哭出声音来,默默的留着眼泪水,只是偶尔会忍不住的抽泣两声。
李承策分明听见,但依然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更不曾抬眼看她,继续不紧不慢的作画。
直至这一幅墨竹图画好,他才将手中的紫毫笔放在青玉笔架上,吩咐人打水进来给他净手。
他做事向来就是不徐不疾的,举止间皆是优雅从容,所以这一番净手,擦手下来又过了一会儿时间。
然后他才捋了捋衣袖,缓步踱到红罗的跟前来。
红罗一直眼巴巴的看着他,这会儿见他终于过来了,瞬间连腰背都挺直了不少。
“殿下。。。。。。”
她哭的连声音都哑了,脸颊上面全都是未干的泪痕。竟然还想要伸手去拉李承策的衣摆。
却被李承策不着痕迹的给让开了。
“孤知道你要说什么,”李承策走到窗前,双手负在身后背对着她,声音依然淡淡的,“但孤也可以告诉你,今日这事你确实做错了。罚跪两个时辰,还有那二十棍子,都是你该受的。”
红罗在东宫这几年哪里受过这样的罪啊。原本在园子里被宋霓云罚跪的时候她就要让小锦过来给李承策通风报信的,不想宋霓云临走的时候竟然特地留了两个宫婢下来看着她。
甚至还吩咐着,要是她没有跪满两个时辰,又或者有谁敢去跟太子殿下通风报信,直接打一顿就是了。
那两个宫婢一看就是做粗活的,红罗和小锦哪里是她们的对手?被迫跪了两个时辰,又挨了二十棍子。现在她一心只想要来跟李承策哭诉,却没有想到进殿之后又跪了这些时候。
只觉得自己的委屈比天还大。又听了李承策的这番话,忍不住就开始哭起来,为自己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