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策沉默。
没有想到这荷包不是那瑶姬主动送给褚庆生的,而是褚庆生央求来的。倒是自己想错了。
红罗此刻心中的震惊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她万万想不到这荷包竟然是孟瑶做的。
刚刚她就已经觉得很惊讶了。以往可从来没有见过李承策对荷包之类的东西上心过,更何况还是一个内监随身戴着的荷包。现在看来,是因为这荷包是孟瑶所做,所以李承策才会。。。。。。
他这分明就对孟瑶很关注。
李承策这时已经示意徐怀过来拿了荷包还给褚庆生,又对他说道:“你下去吧。”
褚庆生应了一声是。起身站起来的时候才察觉到自己的双腿都已经软了,差些儿又跪了下去。
等到走出殿门,他胸腔里的一颗心依然在不安的砰砰砰的跳个不住。
扶着廊柱定了定神,他继续同其他的内监一块儿将庭院里的盆栽都换成新的。随后他想了一想,到底还是决定去跟孟瑶说一说这件事。
*
偏殿内。褚庆生走后好长一段时间红罗心里的震惊依然没有消散。
抬头见李承策正叫人铺开宣纸,提笔要写字,她立刻主动上前,站在案侧挽了袖子拿起墨锭磨墨。
她出门前特地抹了脂粉,叫小锦用沾了玫瑰花露的桃木梳给她重新梳了发髻,还在随身佩戴的香囊里面放了一大块的百合香,这会儿她站的离李承策又很近,所以李承策能很清晰的闻得到她身上传过来的浓烈香味。
他心中不悦,眉心微拧,不过到底还是忍着没有说话。
他幼年少年时父皇喜欢的是张贵妃的儿子信王,母后整天只担心他的储君之位稳当不稳当,从没有人真正的关心过他,陪伴过他。只有乳娘待他好,给过他温情。所以就算他再不喜红罗,但这到底是乳娘的孙女,所以有些事情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红罗却是个不知道看眼色的。
若她只是老老实实的研墨,李承策自然不会说她什么,不想她研了一会儿墨之后竟然开口说道:“殿下,我瞧那个名叫瑶姬的宫婢就是个不安分。她到这前殿当差才多长时间,竟然就用这样的小恩小惠来笼络人心。只怕她这是想要结党营私,又或是有旁的图谋,殿下一定要详查啊。”
徐怀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
结党营私?这位姑娘莫不是前朝的事听多了,不然怎么张口闭口就是结党营私?
她知道结党营私是什么意思?两个手中无半分权势的内监和宫婢,能结什么党营什么私?
李承策也瞥了她一眼,面上是若有所思的神情。
然后他就吩咐徐怀:“将瑶姬叫来。”
徐怀忙应了一声是,转身出殿,遣了内监速去将瑶姬叫过来。
红罗以为他这是听信了自己的话,叫孟瑶过来是要责罚她。心中一高兴,当下就说道:“一个低贱的宫婢罢了,殿下纵然想责罚她,又何必叫她过来?不拘遣个人过去,拉她出去打几十棍子,让她受受教训也就行了。”
她只以为自己这是在替李承策着想,不想李承策听了她这话,却是面色一冷,转头看她:“孤如何行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导?”
红罗吓了一跳。
抬头看李承策面罩寒霜,心中惊惧之下,她立刻扑通一声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