驮兽,从来都不是战场的明星,但没有驮兽,再强大的军力也必输无疑。不过士兵不用关心这些,关心这些的,都是将领。
泰山王一见地行龙出场,顿时眼睛一亮,向身边属官问道:“各位如何看待这次驮兽大比啊?”
判官察言观色,微笑施礼说:“地行龙体型巨大、驮运辎重有先天优势,只是不知速度如何,还需全面评定。”
立时军部将领不服,冷哼道:“驮兽重在耐力,这地行龙纵然负重了得,但自身体重也大,未见得适合长途跋涉。依末将看,那魂牛就不错,耐力持久,脾性温顺,最适合长途驮运辎重。”
又有将军分析道:“那魂鹿也不能小瞧,荒山野岭多苦寒之地,魂鹿最是耐寒,实在是不二选择。”
接着又有说牦牛也是耐寒,而魂驼最耐饥渴等等。
泰山台上的激烈争论,白极可是听不见,他眉头紧锁,默默思索着。
驮兽大比一共三项:第一项是负重,第二项是耐久,第三项是驯服;本来如果没有地行龙出现,魂马和魂牛、魂驼各有千秋,但现在看来,第一、第二项都没优势了,前三岌岌可危。
同一时刻,在白家备赛区里,诺米也捏起拳头、皱起眉。她扯着章桂安衣袖问:“这个大比实在不公,地行龙和魂马怎么能放在一起呢?”
“弱小就会挨打。”章桂安说,“不过白家魂马,不弱。”
远远的,只见狼敖穿过几家备赛区,晃了过来,对青韵嬉笑道:“青韵,你家前三无望了,不如来我帐篷叙旧吧。”
青韵低头施礼道:“章先生在此,奴家相信先生眼光。”
狼敖这才注意到章桂安,立刻神色一紧,躬腰拱手道:“未知先生在此,打扰。”说完转身就走。
“哎?他好像很怕你?”诺米问。
“因为他弱小。”章桂安摸了摸诺米脑袋。
场上十余头参赛驮兽,已经套上五千斤一辆的大车,只要拖上五千米即可。
地行龙果然厉害,轻松拉了四辆大车;其次就是魂牛,拉着三辆大车跟在后面;再次居然是匹雄壮魂鹿,也拉着三辆大车;白极套了两辆大车,共一万斤,暂居第四。
原本五千斤是驮兽标准运输单位,白极拉了一万斤,重量上肯定是够的,但今年的驮兽实在强得离谱,开始就得全力以赴。
地行龙当前行走,鼻息稳定,步履轻松,而且体型巨大,速度不慢。一众驮兽都跟在后面,大车压得地面‘轰隆隆’直响,校场被犁出了杂乱交织的浅痕,这样落在后面的驮兽,反而行走更加困难。
青韵站在章桂安身侧,轻声问:“先生觉得白家能入前三吗?”
“可惜,白极保守了。”章桂安微微叹气。
行程过了一半,前五之势没有改变,而队伍后面孱弱驮兽,已有的力竭倒地,被牧场队伍七手八脚地拖了出去。
章桂安想了想,在诺米耳边低语了两句,诺米面露喜色,悄悄答道:“我去、我去。”
就在第五匹驮兽倒地时,诺米趁乱跑到白极身边,高喊:“要冲刺啦,加油!”她喊着,扔了坛魂酒,白极猝不及防,只得双手接住,诺米趁机挥舞小树枝,在马屁股上狠狠一戳。
魂马吃痛,长嘶一声,快速飞奔起来,拉得大车一阵乱颤。不多时,已经赶上魂鹿,向魂牛追去。
白极大惊,只怕这样跑法,没到终点就要马力耗尽,他想拉住,但手上有酒,又不舍扔掉,只得俯在马背上,用胳膊余力去够马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