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庄青鱼放下筷子时,人差点没能站起来。
她坐在椅子上缓和好一会儿,缓到周礼三人吃饱喝足,过来和她道别,她才站起来。
目送三人离开小院,庄青鱼把钱放在桌上,在院内走动消食。
麻袍老者躺在躺椅上摇晃,手中一把蒲扇要扇不扇,偶尔拿起来拍两下。
起初,他专注院中景致,并未注意庄青鱼。
直到余光捕捉庄青鱼的步子,每一步都避开了迷阵,他这才正眼瞧向庄青鱼,手上的蒲扇也再不扇动。
“师姐。”
晏池净手回来神清气爽,熏香的帕子把他手上的水珠擦了又擦。
庄青鱼看他,问:“师弟的帕子怎么一张接一张?”
她瞧他每次掏出来的帕子,好像花样都不一样。
“因为擦嘴要用擦手要用擦脸要用,干什么都要用啊。”晏池取出他储物镯里储存的帕子,那些帕子一摞叠一摞的被他托在手上,什么花样都有。
“这些是擦手的。”
晏池向庄青鱼展示完擦手的,收起那些帕子,又取出一个半米长的木箱子。
他艰难地抱住木箱,打开箱子,里面一个个扁盒叠放。
“这些是擦脸的。”
正当他收起木箱,准备再从储物镯里掏点什么的时候,庄青鱼赶在他展示其余帕子之前拦住他。
“行了,师弟,师姐已经瞧出你的收藏量。”
不愧是一天要舔八百遍爪子的狐狸,每张帕子上都铭刻锁水阵法,需要湿水擦拭时只用输入元力即可。
真是好一只娇养的富贵狐狸。
晏池热衷于和庄青鱼分享好东西,问她:“师姐你需要帕子吗?我这里有很多,什么图样都有。”
“多谢师弟,不过我暂时不用。”
庄青鱼拒绝他的手帕分享,提醒他:“不是要逛夜市吗?天快黑了,走吧。”
“好!”
晏池上前,自然而然地抓住庄青鱼的衣袖。
庄青鱼习以为常,和他一起离开小院。
两人走后,躺椅上的麻袍老者望向院门看了会儿,随后拿起蒲扇,连续扇动两下。
院门落锁,食肆打烊。
院中所有阵法恢复原样。
“才七八十年不在宗内,新收的亲传越来越奇怪了……”
老者边说边摇头,睡在躺椅上,拉起身上的薄毯,用蒲扇盖住脸。
合道境,合天地大道。
可这天地间啊,究竟什么才是道?
老者的思绪绕进一条死胡同,喃喃的话也杂乱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