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夏打电话的时候周围向来是不许有人的,他清楚自己的身份,韩夏对他再好,他们也不是谈恋爱。
韩夏拿到电话看着屏幕上的这个“明”,心里有些陌生,他甚至不记得这个明是什么人了,但还是摁了接听。
直到男孩儿的声音清亮地传过来,他才想起来这是上回被他喝多了拿两瓶洋酒吓唬跑了的那个。
“韩少,您最近忙吗……”男孩儿小心翼翼地问,声音里有难掩的激动和思念。
韩夏对于这些人大多都是逢场作戏,摔摔打打地玩玩儿,心里没什么波澜,淡淡地回了句:“有事儿说事儿。”
“没事儿,我就是想您了。”
玩玩的玩意儿一旦过了新鲜感,就没了什么所谓的激情。
韩夏轻轻皱了皱眉,他一点都不喜欢有人缠着他,他踏进了商圈儿以来,这种男孩儿的说辞他听惯了,最开始的时候听着还有几分意思,再后来没了激情就屁也不是,他又不缺人喜欢。
“你去找崔助理开张支票吧,她心里有数不会少了你的,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对面一时没了声音,过了两秒钟就成了男孩儿抽抽嗒嗒的哭声。
“韩少……你别不要我……你哪点不喜欢我,我一样一样改,我是真的喜欢你……”
男孩子的声音其实很好听,清灵活泼,哭起来的时候委屈得让人心疼。
“你哪儿都好,以后会遇到更喜欢的人,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韩夏没什么过多的表情,说完没等人再出声就挂了。
挂断电话之后他去了客房。
白冬一开始是住在客房的,后来还是他让人去睡了主卧,但除了晚上,平时午休或者是小睡白冬都还在客房。
白冬正抱着膝坐在飘窗上,透过玻璃往外望。那个人身材匀称劲健,并没有多瘦削,衣料被骨架撑起来,却显得有些单薄,团起来的时候锁骨膈在了膝盖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韩夏觉得白冬眉眼间似乎有些落寞。
“想什么呢?”韩夏走过去,手轻轻地搭在白冬肩膀上。
“你打完电话了?”白冬敛了神色,避重就轻地问了一句。
“嗯。”韩夏心里倒没多想什么,他知道白冬是从来不会管他那些事儿的,所以他连一点心虚都没有。
白冬看着韩夏坦然的样子,心里寥寥落落地添了几分悲凉,有些酸涩,有些疼。他下了飘窗,光着脚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朝韩夏云淡风轻地笑笑:“是不是又要去公司忙了?”
两年来他为了维持和韩夏的那些表面繁荣,早就学会帮韩夏找借口,就像是要经历惨痛的人,往往会给自己要一支麻药。
他已经做好了韩夏被别人叫走的准备,却没想到韩夏捏了一下他的鼻尖:“公司没事儿。别动,我看看你头上的伤口。”
从上次白冬受伤到现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伤口结的痂已经脱落了,被头发遮盖着已经看不太出来了。
“已经好了。”白冬伸手摸了摸额角。
韩夏拨开他的头发看着长了嫩肉的伤口,什么也没说。
出事之后的不久,陈钊就去自首了,具体是因为什么事韩夏不知道,不过陈钊犯了那么多事儿,随便找个理由就能进去蹲几年,那算是左三儿给韩夏的交代,左三儿还特意给韩夏打了个电话。
然后没过多久他派去打听的人就说,陈钊在监狱里让人打死了。
韩夏不太清楚怎么回事儿,但也肯定是左家人干的勾当,并且左二和左大都给他打了电话,还让人送了不少东西,说是替左三儿给他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