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在和儿子的这场争斗中赢了,但却尝不到半点快感。
为什么……韩夏就不能听他的话呢?
韩夏再醒来的时候周围没有一个人。
他全身都疼,支撑着坐起来的时候头晕目眩。
他觉得自己的大脑一半都是木做的,另一边则像是一个已经烧坏了的机器,进食过少导致超负荷运转导致失常。
房间已经没有人看守了,韩夏推开门,木然地往出走,却因为身高被门框碰了头。
“妈的。”他骂了一声,揉了揉脑袋,站着缓了一会儿,然后他感觉到心里传来的一股强烈的不安。
这股不安像是一下子激活了他大脑的每一个程序,让他瞬间明白了这股不安的来源。
韩夏跑到了车库上了辆最靠近门的车就一脚油门轰了出去,他要去找白冬。
韩珂是不会把韩风鸣和崔助理怎么样的,但是白冬怎么样他不敢保证。
害怕,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在害怕。
韩珂把他关起来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他不敢继续想下去。
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白冬在干什么。
他的手在发抖,心跳乱得不受控制。
韩夏推开房门,他想看到白冬坐在沙发里偏过头看他,可是客厅没人。
他觉得心脏要停跳,寒意从脚底顺着脊梁一路爬升到大脑。
他的嘴唇颤了两下,才发出了嘶哑的声音:“小冬?你在家吗?”
无人回应。
冬天的房间又冷又空。
阳台,白冬最喜欢阳台。
韩夏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丝精光,他连忙跑去了阳台,他想看到那个在阳台的秋千倚里轻轻地荡,却只看见满地枯死的茉莉。
恐惧和不安像是一团蜘蛛网,瞬间包裹了他整颗心脏。
茉莉枯死了。
一瞬间韩夏像是发了疯,他在房间里绕来绕去,走过每一个角落,客厅,阳台,洗浴间,卧室,书房,衣帽间,厨房……
没有人。
什么都没有了。
直到韩夏回到玄关,看到了当初把白冬带回来时,交给那人的钥匙和银行卡,以及一部旧手机。
低血糖让韩夏腿软,他后退几步后背贴着墙壁坐下来,小臂搭在了膝盖上。
白冬走了。
这间屋子的一切好像都从未改变,但所有的东西都变了,面目全非,他们在这里打闹亲吻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
就像曾经的十几年,就像那些年无数多个落寞的夜晚,就像那个让这里温暖过的人从未来过,就像,那人没带来任何东西,也没带走任何东西一般。
屋室冰冷,数十年如一日。
韩夏觉得大脑无法思考。
只有一个鬼哭狼嚎的声音告诉他,你的小太阳走了。
走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