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泪水盈盈,犹如沾湿的琉璃珠,透露出深深的无助与挣扎。
路笙禾心弦一紧,握紧倾沐之手,凝视其眼,缓缓问道:“所以你也怕我因护你而亡?”
倾沐呜咽应声,满腹委屈:“我本不幸之人,所到之处,不幸随之。”
路笙禾轻笑,指尖滑过倾沐眼角,抹去泪水,笑骂:“你怎如此愚痴?”
倾沐扁嘴,委屈道:“你才愚痴。”
“是,我愚痴。”他淡笑,眼角眉梢尽是宠溺,捏了捏倾沐的脸蛋。
“你名唤何?”
倾沐吸了吸鼻子,答曰:“我名倾沐,亮丽之丽,父言我降世时美丽非凡,故名丽。”
他人或嫌其厚颜,唯有路笙禾神色如常,笑道:“甚是相宜。”
倾沐嘿嘿两声,贴近路笙禾,圆溜大眼对着他眨巴,红唇嘟起,诱人一吻,她吸气,奶声奶气道:“路笙禾,你真好看!”
路笙禾闻其浓烈酒气,以手遮其面,她小巧脸庞不及他掌大,肌肤细腻如初生之蛋。
“那你可有道侣,或是,夫君?”路笙禾言罢,醋意自知。
他不明所以,但一思及她或曾属他人,便愤懑难平!
未料倾沐又悲从中来,一脸绝望:“无,孤身二十五载,我乃二十五年单身犬!”
“为何?”路笙禾松口气,终露笑意。
倾沐拭泪,忿忿道:“皆因无人能胜我,即便我貌美可爱,他们也不敢追求!背后皆称我为母夜叉,师姐师妹不及我貌美,尚有人追求,唯我无!”
路笙禾忍俊不禁,揉了揉她的头,安慰道:“他们不懂你的好!”
倾沐抽泣道:“师父在世时言,我二十六岁前若无道侣,便在武馆设擂,心仪哪位师兄,便故意落败。我却不从,只因他们皆貌丑!”
言至此,她愈发悲伤,欲再取酒,被路笙禾制止。
“莫饮,我送你归家。”他无奈叹息。
倾沐却撒娇摇头:“不!”
“听话!”
“偏不!”她忽而撒娇,拍开路笙禾之手,笑眯眯道:“除非你答应我一事,我便随你归!”
路笙禾挑眉,嘴角上扬:“何事?”
倾沐嘟嘴,脸颊鼓起,如小仓鼠般,目光灼灼望向他。
路笙禾脸色微变,这醉鬼显然是借酒行调戏之事,真是本性难移。
倾沐见他不动,又逼近,满身酒气令路笙禾眉头紧锁。
低头望向这位娇小女子,面颊绯红,唇色嫣红,转动着灵动大眼,纯真无辜。
若非她乃自己道侣,路笙禾必将其逐出门外,罢了,且忍一时。
路笙禾深吸一口气,调整心态,正欲亲吻她。
倾沐却忽地转身,挥舞手臂,绕桌奔跑,一圈过后,立于路笙禾前,笑道:“来,共我做一条快乐的仙鱼!”
言毕,她又嘟嘴,双手合十前摆,仿鱼游弋。
路笙禾脸色彻底暗下,原来她并非要他亲吻,而是要他一同模仿鱼儿游泳!
望着倾沐自娱自乐,路笙禾脸色由绿转青,再由青转紫。
背后的王虎等人,目睹此景,强忍笑意,几近内伤,若非路笙禾脸色铁青,早已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