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沐与路笙禾之间,仿佛春雪消融,前嫌尽释。
纵使自觉心软得过分,但面对路笙禾那渴求的目光,她终究难以硬起心肠。
“你尚在疗伤,咖啡是否应适量?”倾沐微嗔,望着路笙禾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心中暗自腹诽。这人,竟将她当作跑腿小厮了。
虽有不满,倾沐终是踏上了为这位“咖啡修士”效劳的路途。医院旁的灵茶馆内,她迅速购得所需,归途中,一名行人不慎擦肩,轻触其肩。
“歉意已至,非我本意。”未待倾沐言语,那人连忙致歉。
倾沐见状,未多言,仅点头示意,继续前行。然而,行未远,她忽觉异样,探囊一摸,储物袋不翼而飞。
“吾之储物袋!”倾沐回首,目光锁定方才之人。
那人似心虚,闻声即逃。
“勿逃!”倾沐急追,那盗贼如狡兔般穿梭于市井,幸亏倾沐身手敏捷,方未使其逃脱。
“此路尽头,尔等何逃?”倾沐堵住盗贼退路,面露得意,“速还我储物袋!”
盗贼手中紧握其储物袋,见倾沐逼近,诡笑一声:“既如此,便还。”
言毕,储物袋被抛出,倾沐伸手欲接,不料背后突现一人,以布掩其口鼻。
倾沐惊觉不妙,挣扎间,意识渐散,四肢乏力,手中灵茶坠地,四溅开来。她昏迷之际,被扛起,迅速遁入路边静候的仙舟,绝尘而去。
冷水泼面,倾沐猛然惊醒,发现自己躺于地,浑身无力,勉强支起半身。
“醒了?”一问自旁传来。
倾沐转首,只见一中年男子坐于沙发,嘴角挂着冷酷的笑。
“阁下何人?”倾沐皱眉问。
男子手持雪茄,未吸,仅弹落烟灰,冷笑道:“王虎言你已服忘忧丹,失却记忆,我始终存疑。”
倾沐一愣:“阁下识得王虎?”
男子又弹烟灰,笑道:“王虎乃我亲手栽培,送至笙禾身边。”
倾沐眉头紧锁:“阁下究竟是谁?”
此人不仅识王虎,且知路笙禾,来意显然不善。
“身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你若继续留在笙禾身边,只会毁了他。”男子目光如寒冰,似视仇雠。
倾沐心下一沉,语气不悦:“凭何替路笙禾主宰人生?我非妖魔,对他亦无所图,仅愿伴其左右,予他所需,予他欢笑。”
“欢笑?”男子似听笑话,大笑:“笙禾无需此物,亦不配拥有。”
“他非人乎?何故不可欢笑?”倾沐愤慨,路笙禾在他口中,如同无生命的傀儡。
男子冷眼相向:“自他踏上继承之路,便应知,凡人之情,他此生无缘。”
倾沐蹙眉:“何等继承,弃之又何妨?”
“啪!”一掌掴面,倾沐怒视男子。
“信我此刻取你性命?”男子眸中寒光闪烁,“即便笙禾得知,亦不敢如何。”
倾沐欲反抗,却力不从心,唯有怒目而视。
“你可知,你毁了笙禾?”男子眼中杀机毕露。
“他本可无情无欲,执掌路氏一切,本可成路氏之神,无人能撼其位。你害了他,令他堕入凡尘,毁了我们二十三载心血!”男子扼住倾沐咽喉,她无力抵抗。
“我应诛你,但如此轻易死去,太过便宜。”男子狞笑,取出短刃,割破倾沐手腕,血如泉涌。
“一炷香内,若无救治,你将命丧黄泉。赌一赌,你之名,是否该绝于此!”男子将刀抵于她颊边,冷语落下。
倾沐被掷于地,血流不止,她欲止血,却力有未逮,周身渐冷,似被寒冰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