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淮山,葫芦隘口。
应明诚所在四营的通讯员苍开宇站在隘口岗亭处,朝着远方不断张望,“怎么还没到呢?”
“哈~”,岗亭里走出位披着军大衣的男人,他伸了个懒腰又拍了拍苍开宇的肩膀,“小苍啊,你等吧,我回去了,卫生院一会儿还开会呢。”
“诶,蒋医生你别走啊”,苍开宇愕然转头,看着已经跑进隘口的蒋修杰,忍不住嘟囔到,“卫生院就一个医生两个护士,有什么好开会的?”
“小高怎么还没回来?”
“难道路上遇到什么事了?”
沐怀夕她们的车的确摊上了点事儿。
在距离葫芦隘口还有两个穿山洞的山路旁,她们遇到了一头拦路的山羊。
“滴滴滴滴滴~”军卡司机放缓了速度,朝着横在山路上的黑山羊鸣笛示警,可山羊一动不动,嘴里还嚼着草根。
沐怀夕在副驾驶上,似乎看到黑山羊的屁股上有什么东西,便对缓慢刹车的司机说道,“这羊好像受伤了?”
她从车窗探出头去,还没确定山羊屁股上的是什么,就看到路旁的枯草堆里伸出了一只手,捏着拴在山羊脖子上的黑绳。
“快停车,有人晕倒了!”沐怀夕暗叫不妙,这么冷的天晕倒可是件麻烦事,也不知道这人怎么样了。
“小罗,别停死,我下去看一眼”,后面的小高显然也看见了,他朝着司机使了个眼色,直接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军车没有立马停下,而是待小高拽开山羊后又往前匀速行驶了一段儿,沐怀夕趴在车窗上往后看,猜测小高可能是防备其中有诈,毕竟路两旁都是石头山,谁会在这儿放羊呢?
军卡终于停下,沐怀夕听到后面车斗一阵响动,从车上下来一队战士,警惕地朝四面排查。
沐怀夕听到后方传来几声口哨,他们这边又有人回了几声,随后小高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在车门下望着她,“沐同志,有位女同志昏倒在路边,你能去看看么?”
“好”,沐怀夕将怀里的木匣子拜托给小罗,想了想又捏了两支细长玉瓶揣进怀里,下车跟着小高往回走。
祝副连长也带人跟了过来,“我跟你们一起去,小胡是卫生员,我们这儿还有担架。”
小高点点头,跟沐怀夕和小胡说了那女同志的情况,“她面朝下趴在那儿,喊也不动,那只羊拱她也没反应。我把旁边排查了一遍,她应该是从山上面滚下来的,手腕、背后都有摩擦痕迹。”
小胡点点头,“可能是磕着了,你不动她是对的。”
沐怀夕没说话,既然有小胡这个卫生员,她就不打算班门弄斧了,“那只山羊是受伤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