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良玉道:“出去。“
他俩也不能走客人撤离那条道,会把打斗也引过去。
雾色遮掩下,视野全被遮蔽,只能看见绿茫茫一片,梅良玉听见女人轻笑的声音,眸光中有细碎金光流淌。
刀疤男的身影在雾色中再次悄无声息地突进,梅良玉反应快速,将之前甩出去的匕首召回握住,反手拦住对方又急又重的一击。
长刀狠狠地砍在匕首上,相击一瞬又退开,刀疤男身影一闪,再次隐匿雾色中,却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再次从后方出击。
梅良玉回身拦截,匕首刀刃贴着长刀刃口一划到底,发出刺耳的声响,卡在刀柄的瞬间,刀疤男再次消失。
如此交手几次,都是刀疤男和梅良玉几乎同时出手,将彼此的攻击抵消。
对方消失的速度太快,而梅良玉也感觉身体行动时无形的阻力越来越明显,他眸光微闪,扫了眼地面。
兵家奇门·九宫刀。
他正处于刀疤男的奇门刀阵中,刀疤男每消失一次,都会从不同的地方再次出击,而梅良玉的位置却始终没变,或者说,他被困在固定的位置动不了。
九宫中宫之位是固定不变的。
困于此宫的人也就只有等死。
梅良玉在脑海中呈现出自己现在的位置,九个格子中,他站第五中宫之位。
九宫记法: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
他静心捕捉周遭五行之气的流动,同时屏息,尽量减少吸入已经遍布明珠坊内的绿色毒雾。
梅良玉与刀疤男再次同时出击,拦住了从左手边突击出的长刀,刀疤男这次没有立马消失,而是双手握刀用力,刀身闪烁金蓝色的雷线,震得梅良玉虎口发麻。
东出,左三宫,为震。
刀疤男再次消失,梅良玉余光一扫后方,轻轻挑眉,这次天鹤帮来的人有点意思。
太虚堂。
今儿是老堂主的寿宴,按照老堂主的作风,这种事也是不兴大肆张扬的,但今年比较特殊,学院外城这些有头有脸的帮派,似乎是约好了在这段时间闹事一样,彼此斗得十分难堪,对整个学院外城的影响颇大。
太虚堂主今儿做主,给众人一个和谈的机会。
宴席摆在府邸露天庭院里,圆台相叠,周围张灯结彩,布置得喜庆又热闹,各帮派的人手都在外候着,只有自家帮主或是堂主,带着一两名亲信入内庭宴会。
宴会安排一派一桌,于是就见到偌大的一桌宴席,却只落座两三人。
黑曜石玉雕砌而成的圆台色泽光滑莹润,瞧着也十分大气,足下台阶有三,上圆台二层,太虚堂的桌席在最中央,其它桌席都在内圈边缘,围绕太虚堂的主位。
人已经到齐了。
黑胡子左手边是龙武帮,右手边是天鹤帮,隔着天鹤帮往这边瞧的,是十山派。
这会开口说话的,是坐在中间主位的太虚堂主。
他身着华贵金服,头上发色黑白掺杂,面带肃容,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的人们,淡声道:“今日请诸位来,是想请诸位给我一个面子,让连日的动乱平息下去,化干戈为玉帛,以免让外城越来越乱,损失也越来越多。”
“老人家你的面子我自然是给的。”坐在离火派那桌的白裙少女,朝太虚堂主彬彬有礼说完前半段后,声音随即变得冰冷,“但星月岛的少主,下毒害死我离火派六条人命的事,只有血债血偿这一个办法。”
星月岛那桌,刚端起酒杯要喝的男人听后,眉眼含怒道:“未被证实的事,倒是被你们离火派说得言之凿凿,我们少主的名声就是被你们这么毁掉的,我看是你们离火派内斗,却把这六条人命的锅甩到我家少主头上!”
黑胡子抓了把瓜子放身前嗑着,这几家都已经吵过一轮,太虚堂主喊停后没一会,又开始新的一轮互嘲,也多亏他们几方吵来吵去,才让黑胡子觉得不无聊。
离火派跟星月岛互飙嘴刀子,太虚堂主皱了皱眉,眼珠子往另一边扫,又对十山派说道:“十山派与龙武帮争抢赌坊商楼一事——”
他还没说完,十山派的人就已气愤地拍桌而起道:“老爷子,咱们的地盘都是靠自己的弟兄们拿下来的,不少店铺,从百年前就是咱十山派的,大家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