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府,青松苑。
“父亲、母亲今日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歇息,找儿子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凤亦初进来这屋内,开口便直接问道。
凤衍沉然叹了一口气,“小书这桩事想来你也是清楚的,这两日他总往宁王府跑,此番程度,全然是和之前他说喜欢太子那档子有着天壤之别,可我和你母亲总归还是放心不下。”
“父亲、母亲是不放心宁王?那这大可不必。”凤亦初转而思忖着说道:“还是说不放心东宫那边?”
叶氏凝声一句,“小书这孩子自出生就伴有心疾,打小就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心思最是单纯,你居于朝堂之上,自是看的透彻,这里面的事情看似一句喜欢不喜欢的事,可实际复杂的很。”
凤亦初听着这番话,当着他父母的面,倒也是不避讳的说道:“父亲、母亲是担心小书原本就要和太子确定关系,连皇后娘娘那边都已经上了心,可转眼就变了卦,偏偏还是宁王,东宫是不会想看到宁王府和定国公府有如此亲密关系,怕是要在暗中动手脚?”
凤衍怅然一声,“我这心里本是不希望小书嫁给太子,好容易听到说他不喜欢了,谁知他却又说心中喜欢的人是宁王。”
“父亲也觉得,宁王很有可能取代太子的地位,成为皇太弟?”
“觉不觉得已然毫无干系,因为一旦他们成婚……”
凤亦初看着他父亲面色纠结,倒是十分轻松的说着,“此事太后和皇上不是都没阻拦,反而还赞许,父亲何不乐观其成?”
“正因如此,才更叫人难安。”
“父亲放心,且不论定国公府的暗卫会保护好小书,有人一定会比咱们保护的更周全。”
叶氏听着这话,不免揣测着,说道:“你倒像是知道些什么似的,说来也奇怪,这宁王是何许人也,怎么忽然间竟也……”
“母亲,也许这就叫缘分。”凤亦初朝着跟前二人躬身行着礼,“父亲、母亲,这事儿让小书自己来就是,时候不早了,父亲母亲早些歇息。”话落便径直从这院中退了出去。
凤衍和叶氏相视一眼,看来此事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
这日,宁王府,翠竹林内小院廊下。
坐于茶几旁摇椅上的人,淡声问道:“流影,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禀王爷,巳时刚过。”流影随即说着,“王爷的七弦古琴凤小少爷拿去修了,想是先去取琴,才会过来。”
“取琴?去哪取?”墨宸烨眉头一皱,一时生出好些担忧。
“雅韵琴行,不过王爷放心,属下派人……”流影如实说着,只是他这话还未落,坐着的人竟纵身一跃,转眼便不见了踪影,王爷的轻功令他们望尘莫及,自是追不上的,只是好端端的王爷为何这般?
此刻,凤亦书的马车已经在这琴行外停稳,竹青在外唤道:“小少爷,到了。”
凤亦书从马车上走下来,看着这琴行周围,“这地方瞧着还真是不错。”
“奴才可是按照小少爷的吩咐,找的最好的琴行。”
“走吧,进去取琴。”
可就在这话落的瞬间,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黑衣人,剑影刺眼,直冲凤亦书而去,暗中保护的暗卫根本来不及反应,凤亦书看着这利剑离他的脖子只差分毫,突然,腰被人搂住,轻巧间便避开,立于一旁,凤亦书定然回神,原来,他前后同时有杀手夹击,缓缓抬眼看向身侧搂着他的人,竟是墨宸烨。
突然,那四个黑衣刺客齐至,却只见墨宸烨手中一柄折扇飞转而出,动作行云流水,出手间那四人便被击倒在地。
暗中保护的暗卫上前将那四人围住,长剑架在他们的脖子上,突然,那倒于地上的黑衣刺客一抬袖,突然袖中一支弩箭朝着凤亦书飞射而出。
墨宸烨虽小心提防,却也始料未及,将身侧之人护住,倒是叫那弩箭擦伤了自己的手臂。
匆忙跟过来的流影,看到现场的状况,视线飞速的落于他家王爷身上,只见王爷右臂显现的伤痕,“王爷,您受伤了。”
凤亦书听到这话,连忙凑过去,见到那流血的伤口,“血怎么是黑色,弩箭上有毒,你中毒了,他们是来杀我的,快让他们交出解药。”
凤亦书回过头去,看着那些人发出一阵笑声,墨宸烨立马用手掌遮住凤亦书的双眼,贴耳温柔一声,“别看,我没事。”
下一刻,地上的黑衣人当即自尽而亡,流影扫了一眼,道:“王爷,他们皆是死士,都死了。”
“命人把尸体处理干净。”墨宸烨冷然一声。
“是。”
墨宸烨看着尸体已经被处理,正要将遮住凤亦书双眼的手撤回来,却感觉到自己手掌边缘被什么温热的液体打湿。
小家伙怎么哭了,是因为他受伤而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