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亦书紧挨在墨宸烨的身侧,对于眼前这寒玉床所显露出来的迹象的确是从未见过的存在,慢慢收回视线,低声问着墨宸烨,“相公,这真的能行吗?”
墨宸烨抓着凤亦书的手,十指紧扣,温声说着,“药老说过此物却有奇效,放心,我会一直陪在夫人身边的。”
这时,宁宬走过来,对着眼前二人说道:“此乃我东海皇室至宝,必有非凡之效,且不论昔年将这寒玉床从东海打捞上来费了多少精力,就只是这小小瓷瓶中的灵草药汁,那更是花费几代药师的炼制才得这一小瓶,灵草长在海上环境极恶劣的岛屿上,加之灵草百年才破土萌芽,再经百年才可采摘用药,这些都是我东海皇室传世至宝,寻常之人绝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能使用这些。”
说完这话,宁宬将手中的小瓷瓶收起来,复又取出一淡青色小瓷瓶,从中倒出一颗药丸在掌心,伸到凤亦书的面前,“服下此药。”
凤亦书想着这东海国皇帝所言,若真如此,倒也就没有什么好怀疑这物的效果,随之捏起那小小的药丸,“这是?”
宁宬解释道:“灵草的叶子碾出的汁液撒于寒玉床上,能让寒玉床的功效激发,而灵草的根茎则研磨出粉末炼成丹药,服下此药的人躺在寒玉床上,便可让寒玉床的功效对人体发挥其最佳的效果,虽说不是起死回生的仙丹,但人只需要一息尚存,纵使病入膏肓也可恢复如初。”
一番解释之下,宁宬见凤亦书还稍有迟疑,径直一句,“怎么,不相信朕?朕从不喜拖泥带水,既然朝堂之上已经约定好,那朕就没必要再耍什么阴谋诡计,朕不屑于此。”
“这是自然,两国邦交,以此为契机,结两国之好,皇帝陛下自不会允许这些事情有任何的差池,不是吗!”墨宸烨凝声说道。
“那是当然。”宁宬脱口而出这四个字。
凤亦书看到墨宸烨对他点头的动作,将那药丸放到嘴边,好奇怪,这些年他吃过的药不知有多少,就算他习以为常了,但药就是药,又不是点心、糖果,可现在这药入口之后溶于唾液,回味竟有甘甜,就好像饮下的清泉,温润而回甘。
他抬眼对上墨宸烨说道:“这药甜甜的……”
凤亦书这话说着,都还未说完整,整个人就晕乎乎的,墨宸烨一把将人揽过来搂住,继而看向宁宬,“这是怎么回事!”
宁宬镇定的说道:“他只是睡着了而已,先替他解衣,再将其置于寒玉床上,你自会看到一切,你在此静候他苏醒便是,也就有结果了,现在朕就先行离开。”
墨宸烨到了此时此刻,当然也不会小人之心,在宁宬离开之后,照着宁宬的话,将凤亦书身上的衣裳尽数褪去,自打当初凤亦书产子之后,身子一直就非常虚弱,每每他靠近总能感觉凤亦书身上凉凉的,但此时竟肌肤温热,体暖似常人。
随之,他一把将怀中人横抱起,走到那寒玉床前,慢慢将人平稳的放下,让其平坦的躺在上头。
墨宸烨也不知道宁宬所说‘自会看到一切'所为何意,他也只是静静的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心中期盼、担忧……不知有多少交错其中。
在这空间中,沉静的氛围连呼吸都变得格外明显。
忽然,那寒玉床天然的白光此前因宁宬所洒的翠绿色药汁而‘染成'通透的翠色,而这层光华,在凤亦书躺上之后全然都是覆盖在其身体之上,映衬着那通身雪白的肌肤,直接将其身体整个穿透,墨宸烨肉眼可见凤亦书现在通身的经络走动、血液流动以及五脏六腑的动静。
墨宸烨震惊于这寒玉床的神妙,在这之余,他的视线定格,落于凤亦书的心口,心脏每一下的跃动都是清晰落于他眼中,那颗心脏因常年心疾缠绕,早已是‘伤痕累累',常人的心跳跃动有力,而这颗心,每一下的跳动都是那般费力,所谓周身之血循环于心,凤亦书的身体早已不堪重负了,好在,终于能得周全之法。
辗转片刻,只见那寒玉床升腾起来的寒烟笼罩于凤亦书身上、流走,好似就是在顺着其身体的脉络在流动,就好像寒玉床配合着刚才凤亦书所服下的药丸的药性,一点点的在修缮、改变其身体状况,而凤亦书因那药性只是在酣睡而已。
墨宸烨定然立在这儿,到这会子,他可以相信,等到凤亦书醒来之后,一切都会恢复如初。
时间慢慢在流逝,墨宸烨都不知道自己就这样站在旁边看了多长时间了,盼着这小家伙能尽快苏醒……
墨宸烨的视线是一直没有移开,只是眨眼的一瞬间,那寒玉床通透的翠色散去,恢复到他们刚进来之时的白色,笼罩的青烟也恢复成寻常白色,但躺着的人并没有要苏醒的意思,他虽不能做出判断,可他也能感觉的出来,这小家伙的脉息都是比之从前平稳了很多,更不像产子之后那般的气息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