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在许皇后身侧的秋兰,看着已经离开的杨淑妃,在将视线拉回来,落于这坐在凤座之上的皇后娘娘身上,焦灼的说道:“娘娘,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娘娘可得想想办法啊!”
“不中用,皇上素来看重颜面,太子身上发生这样的事情,在皇家是决不允许的,杨淑妃那个贱人这般趾高气昂的来告诉本宫此事,无疑皇上已经下了明旨,怎么偏偏就是在这个节骨眼!”
“难道一丁点办法都没有了吗?”秋兰问这话的时候,所有的情绪都已经是低落到了谷底,而想要走出这深谷几乎是不可能的。
许皇后何尝不知道要想办法,可自打那时她被禁足反省起,皇上就不曾提及要解她禁足,杨淑妃那个贱人在背后一定没少使力气,原本就指望南巡之事能够摆脱困境,结果却始料未及。
秋兰只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皇后娘娘身上,如今这局面,看来是真的回天乏力了……
这边,杨淑妃从昭阳宫走出来,回头看了一眼,讥笑一声,坐上轿撵,径直离去。
蕙香在侧随着,“这回啊,就算是大罗金仙也不可能改变皇后他们的情况了,皇后没了太子这个支撑,自己又被禁足,她在娘娘您这儿的威胁已经不复存在,全凭娘娘您来拿捏了。”
杨淑妃单手撑在这轿撵一侧的扶手上,淡声一句,“不急,本宫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又怎会急在这一时半刻呢。”
蕙香应和着,也不再多言。
一时,回到瑶华宫,守在宫门口的小宫女上前来,“娘娘,二皇子过来了。”
杨淑妃听着,快步走进这殿内。
墨染见走进来的人,上前行着礼,“儿臣给母妃请安。”
杨淑妃拉着跟前之人,就到那边坐下,问道:“怎么这会子进宫来了?是因为御书房发生的那件事?”
“是,原本按照舅舅的意思,他们虽然设下阻碍,可父皇还是会让墨静枫代替去南巡,谁知竟有这样的惊天反转,说到底他墨静枫不过是占着一个嫡长子的身份,占得先机成为太子,可儿臣自认不比他差,今日这事,儿臣高兴,就入宫来见母妃了。”
杨淑妃凝声说道:“这是当然,本宫的儿子绝不逊色于任何人,但高兴归高兴,既有了这样绝佳的机会,咱们就要牢牢把握住。”
墨染认真应着,“是,儿臣明白,绝不错失良机。”
杨淑妃思忖着往下说着,“不过说起这桩事,本宫心里还是有个疑影的,之前墨静枫那边任何动静都没有,可见他对于在京郊别院的那个女子隐藏的有多好,怎么宁王妃……”
墨染将他母妃的揣测打断,“母妃,无论这桩事背后牵扯什么,咱们都不要去刨根问底,更不要与皇叔发生任何冲撞,皇后和墨静枫就是最好的例子。”
“本宫自知宁王府是怎样的存在,只是本宫担心你父皇,更何况现在墨静枫被褫夺了太子之位,如果……”
“母妃,这件事没有如果,若皇叔真如母妃所说的那般,那么从一开始就没墨静枫什么事,可见皇叔根本无心储位,在咱们这还未尘埃落定之前,与皇叔的关系,咱们就应该顺势而为,就像当时西域使臣来京时,母妃让儿臣去提醒皇叔那事儿,与皇叔为善,很多事情才会更顺利,舅舅也是和儿臣一样的想法,至于将来如何,那就留待将来再说。”
杨淑妃认可的点了点头,转而说道:“这次墨静枫出了这样的事,代皇上南巡的人选必然更改,若是能让你顶上,可就更好了。”
“母妃,万万不可有这样的想法,儿臣现在还未得到父皇授意参与朝政,不可贸然在父皇面前表露有此心,现下若父皇依旧不打算亲自南巡,皇叔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倘或父皇问及母妃此事,母妃大可就这样回答。”
“本宫想让你顶上确是欠缺考虑,但若换成宁王,是否也有不妥。”
墨染正欲细说解释,忽然外头传来一道声音:皇上驾到。
顿时,杨淑妃和墨染都是有些诧异的,但二人相视一眼,关于刚才所说母子之间自有默契,就一块起身,就到了这殿门口恭迎、行礼。
墨修远走进来,看着墨染也在,到那边坐下,问道:“怎么这会子还在你母妃宫中?”
杨淑妃见状,浅浅的声音说道:“他原是今日入宫陪臣妾用午膳,他本来要出宫的,是臣妾觉着无趣,所以就叫他留下来陪臣妾说说话。”
墨修远也没多问这些,只道:“你们母子俩在一块,想来今日发生的事情都是知道的。”
杨淑妃从婢女手中端过那盏茶,奉到皇上跟前,小心翼翼的回应着,“这桩事皇上是圣谕下达,后宫都是已经知道的,臣妾听到都是震惊不已,皇上为此烦心,喝盏茶,在臣妾这儿歇会儿吧。”
墨染朝着上座之人躬身行着礼,道:“父皇与母妃说话,那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等到墨染退下,杨淑妃便上前给皇上按摩舒缓。
“还是你手巧,每次朕乏累之时,你总能让朕舒坦。”
杨淑妃温声说道:“伺候好皇上是臣妾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