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能被如此质问,心中不禁有些发虚,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地低了几分:“本将军岂会弃你们于不顾?本将军向来重视你们,只是城中现下并无合适居所,才暂且让你们在马球场委屈数日。待过些时候,本将军定会设法为你们觅得合适驻地!”
“重视?”那名老兵痞听闻此言,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冷笑道,“你将我等调离至这混乱不堪的地方,任由我们吃苦受累,而你自己却在这里安享荣华富贵!你竟然还好意思说重视我等?”他越说越激动,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要喷出火来一般。
薛能心中顿时燃起熊熊怒火,他双眼圆睁,怒视着那名老兵痞,手紧紧握住刀柄,恨不得立刻拔出刀来将其砍成重伤。然而,当他环顾四周时,看到数千名感化军士兵手持寒光闪闪的刀剑,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他不禁心生畏惧。
他深知,如果此时激怒这些人,恐怕自己会在他们的暴怒之下命丧黄泉。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抑住内心的愤怒,语气尽量平静地解释道:“并非本将军不重视各位,实在是许昌城内确实没有足够的驻地供大家安置。不如暂且忍耐两日,两日之后,我定会为各位寻找一处宽敞舒适的地方居住。还望诸位能够多多体谅,本将军此举实属无奈之举啊。”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感化军中的另一名老兵痞便朝他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同时破口大骂道:“你少在这里花言巧语!我们可不是三岁小孩,岂能被你这般蒙骗?你分明就是想借这个机会铲除我们感化军,好让你的心腹忠武军享受优待!”
薛能的脸色变得极为阴沉,他身为堂堂一介忠武军节度使,竟然遭到区区一个士兵如此肆无忌惮地羞辱,心中的怒火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但他仍尽力稳住自己的语气说道:“你这竖子,竟敢信口雌黄!本将军对所有将士皆一视同仁,绝无此等念想!实在是因许昌城中已无多余之地供其居住。!”
气氛瞬间变得异常紧张起来。正当薛能说完这句话时,围困成一团的感化军士兵们个个怒不可遏,纷纷拔出刀剑准备朝他砍去。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薛能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他带着哭腔,惊恐万分地连连求饶道:“诸位稍安勿躁,有事我们可以慢慢商议。既然马球场无法容纳你们,那么本将军会立刻派人安排你们前往城中的馆驿歇息,诸位意下如何?此外,本将军在此向各位保证,一定会想办法筹集资金赏赐给感化军,绝对不会有任何偏颇之心!”
“诸位本帅深知为大唐、为百姓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和牺牲此次出征,若能一举平定叛乱,本帅保证,朝廷的赏赐绝不会吝啬!
“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钱少了,老子可不干”
“对,如果赏赐的钱太少了,那我可就要再讨一个说法!”那名带头的老冰皮冷哼一声:“希望你说到做到。如果你再欺骗我等,我等绝对不会放过你!”说完,他带领众人转身朝城中馆驿离去,
薛能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无奈和忧虑。如果不能妥善处理,恐怕会引发更大的危机……
薛能总算是把这群感化军安抚了下来,缺能打了个哈欠,你这平息的兵变,想着终于能去休息了。
然而就在这场兵变平息之际,却像个小丑一样跳了出来,惊扰了许昌城的百姓。这些百姓里,有一部分人的亲属、亲戚中,不乏有跟着忠武军大将周岌出征在外的忠武军士卒。
……
就在距离许昌不远处的郏城,忠武军的大军正驻扎在此处。
“大人,昨夜许昌郊外感化军突然起兵哗变,围攻了节度使大人薛能的府邸!”一名探子风风火火地跑进营地,向一位身高七尺、面容威严、鬓发光鲜且额头上隐隐约约透着几分英气的周岌汇报情况。
周岌听闻探子的报告后,心中充满了好奇:“然后呢?薛大人是如何应对此事的?”他急切地想知道后续发展,同时也在思考着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以及应对之策。
“薛大人竟然用奖赏和城中馆驿的居住条件,暂时稳住了这群感化军……”周岌喃喃自语着,眉头紧蹙,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神情,声音中满含质疑地反问:“竟然没有镇压?只是稳住了而已?居然没有镇压这群叛乱士卒吗?”
“确实如此,大人,此事已经在许昌城内闹得沸沸扬扬,军中不少将士的家属都有所耳闻并传信过来了。”探子赶忙回答道。
周岌沉思片刻后,突然恍然大悟般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语气焦急地喊道:“立刻回营中去,把大军集结起来,我们要马上火速赶往许州!一刻也不能耽搁!”
“可是,大人……属下们如今领兵在外,如果贸然没有军令就擅自进入许州城的话,恐怕会有不听号令之罪啊!”探子有些犹豫地劝说道。
周岌听闻此言后,眉头紧紧皱起,心中的思绪如潮水般翻涌不息。一个大胆念头在他脑海里愈发强烈地涌现出来:
“薛能如今遭感化军受这般逼迫,而自己恰巧率领着一支庞大的大军驻外,莫非天助于我?倘若我此刻率领大军返回许昌,凭借薛能身为忠武军节度使,却给感化军如此之好的待遇,明明是忠武军自己的节度使,却感化军大赐封赏,对忠武军没有赏赐,就像明明是自己的上司反而对别人更好,必定会引起忠武军士兵们内心的不满与失衡。而自己直接可以与身为许州牙将的身份,以保证忠武军士卒奖赏为策略便是给予更多优待,更能够争取本地的许州忠武军士卒效忠,以此来彰显自己与的许州的关系,这场兵变真是天助于我啊!”